第201章 哭兒郎⑩

看著掉在地上的牌位,吳崎結巴確認道:“是……是風吧。是風吧?”

黎東源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看是你瘋了。”

我撿起地上的牌位,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於氏子才哲之位,正想著怎麼提醒他們。

黎東源就抽走了我手裡的牌位,看向吳崎笑道:“人家小姑娘都比你膽子大,你看看你。”

吳崎不服道:“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懂不懂啊你!”

凌久時打斷道:“好了好了,找線索要緊。你們看這幾排都是孩子,最大的不超過三歲,最小的連一歲都沒有就沒了。年份不一樣,日子一樣。”

吳崎:“非正常死亡,對吧?”

凌久時:“他們的死亡日期是河神節。”

吳崎:“可不是嘛,獻祭不就是夭折了嗎,獻祭給河神也算是為家族做貢獻了,可不就能進祠堂了嗎。”

凌久時:“如果這些孩子並沒有被獻祭給河神,又或者世界上又根本沒有河神,他是一個被杜撰出來的角色。”

黎東源:“那這些孩子有可能被賣掉了,也有可能被害了。”

凌久時:“拐賣兒童!”

黎東源:“如果能找到這次河神節要獻祭的孩子,那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這點醒了凌久時,他贊同道:“對,走!”

因為要離開了,黎東源就準備順手要把牌位放回去。

我連忙拉了拉凌久時,指了指那個牌位,又比劃了之前於付氏抱孩子的動作。

凌久時瞬間get到了我的意思,問道:“你是說這牌位跟於付氏有關係?”

我立馬點了點頭。

凌久時看了眼牌位上的名字和日期思考道:“於氏子……於付氏……昨天的空襁褓。”

吳崎開口道:“總不能這於氏子是於付氏的孩子吧?”

我連忙點點頭!

凌久時也串起來了,開口道:“還真有可能!古代女子出嫁都會冠以夫姓,於付氏那她的孩子確實是姓於。再看著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有可能還真是她兒子。”

吳崎:“難怪她之前抱了個空襁褓,難道她的孩子也被獻祭了?”

凌久時:“不確定,但有可能,先去找找這次河神節要獻祭的孩子吧,這會說不定還在哪藏著呢。”

黎東源贊同道:“那得抓緊了,去晚了估計又得被轉移了。”

我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就在我們要下樓的時候,看到嚴師河和小淺又來到了祠堂。

嚴師河看到我們問道:“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呢?嗯?”

吳崎:“我們……”

黎東源打斷道:“什麼都沒有發現,別說新了。”

嚴師河聽後笑得燦爛不再問什麼,直接帶著小淺走向那排小孩的牌位。

這時樓下傳來吵鬧聲。

男人:“誰讓你來這偷東西了?你怎麼走過來了!”

小孩辯解道:“我沒有偷東西。”

我們聽到樓下有動靜,就一起下去看了。

剛下樓,就看見之前在門口看守的男人對著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男孩拉拉扯扯的。

黎東源認出那個孩子就是之前遇到的小乞丐,連忙跑上前護住了那個孩子。

我們也跟了過去。

黎東源看了看孩子關心道:“你沒事吧?”

小乞丐聽聲音認出了黎東源,回道:“大爺,是您?”

我看了眼這小男孩,心想道:這就是於付氏走丟的兒子於才哲吧,長的倒是挺好看的。

“我說你這小乞丐,你你你要外敢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守門的男人不服氣又想要上前教訓這孩子。

黎東源一把推開他。

吳崎也抱不平道:“你兇什麼?欺負一個眼盲的小孩子啊!”

男人看我們人多勢眾解釋道:“他是個乞丐,他還偷東西。這種人,不能對他客氣!”

黎東源摸了摸於才哲的腦袋溫柔道:“你又偷別人東西了?”

於才哲回道:“我沒有。如果上次不是餓得受不了,我也不會。”

黎東源看向男人問道:“他偷你們東西了?”

男人唯唯諾諾道:“沒有。”

黎東源:“沒有你兇個屁啊!以後你們誰也不許欺負他。”

男人:“夫人說了,現在是河神節……”

沒等他說完,於才哲突然就倒下了,並全身顫抖著。

黎東源連忙扶住他。

男人則一邊走回祠堂一邊推脫道:“誒誒誒,你們了看著,我什麼都沒做,這跟我沒關係啊!”

黎東源看著於才哲的症狀,熟練地把孩子放到椅子上,並掐住他的人中。

凌久時看著孩子的症狀,開口道:“怎麼看著有點熟悉?”

吳崎也關心道:“癲癇發作了?小心別讓他咬了自己的舌頭。”

東源一邊掐著孩子人中一邊回道:“這不是癲癇,是癔症。”

凌久時:“你確定嗎?”

黎東源:“有的人在門裡受到了刺激,出門以後可能會引發心理癥結,有的人是癔症。我們之前有個人還以為是癲癇,後來看了醫生才知道是受了驚嚇後,引發的癔症。”

凌久時想到了易曼曼回道:“黑曜石也有。”

黎東源也想到了,開口道:“易曼曼,我都聽說了。”

看著孩子止不住的顫抖,我也看的心疼。

吳崎吐槽道:“這是什麼禍害遊戲嘛這是!”

凌久時:“別說了,救人要緊!”

黎東源:“他這個應該是受了刺激才發病的。”

剛說完,這孩子顫抖漸漸停了下來,慢慢睜開眼,似乎緩了過來。

黎東源也鬆開了掐住他人中的手,護著他。

吳崎關心道:“你醒了?沒事吧?”

於才哲扶了扶椅子,坐穩後回道:“我沒事。”

黎東源:“再休息會。”

看著他好轉,我們都鬆了口氣。

吳崎:“你年紀這麼小,怎麼就四處流浪了呢?”

黎東源也問道:“你家呢?”

於才哲:“小時候我被人拐走了,本來是想把我賣給有錢人家,可我身體不好,賣不上價,他們就打我!讓我去偷,讓我去搶,不給我飯吃!有一次我急了,咬了他們,他們就把我的眼睛打瞎了,讓我出來要飯。每天,早上有人送我來,晚上有人叫我回去。”

吳崎:“看來你也是個小社畜,咱倆一樣。”

我聽後皺眉,心想道:這哪是什麼社畜,這分明就跟採生折割一樣啊!

凌久時蹲下問道:“你是被拐賣來的?那你知道你是從哪兒被拐來的嗎?”

於才哲:“不知道,小時候的事忘記了。”

吳崎:“那你剛剛是為什麼發作了呢?”

於才哲:“我一聽到河神節就莫名地害怕,一害怕就犯病。”

吳崎疑惑道:“河神節?”

凌久時:“閉嘴!”

黎東源看向我們:“你們先看著他,我去趟藥房。”

吳崎:“你去藥鋪幹什麼?”

黎東源回道:“我們之前那個人吃過中藥調理,我記得藥方。我去給他開一副藥。”

我點點頭,從他那接過孩子,托住孩子的頭讓他靠在我身上。

在黎東源離開前,還拔下一根簪子遞給他,示意他可以用來換錢給孩子買藥,畢竟這是古代。

黎東源看了我一眼,收下了簪子,就趕忙去開藥了。

看著黎東源離開的背影,吳崎疑惑道:“他這是怎麼了?”

凌久時也看著孩子出神。

吳崎見他不回覆,看著凌久時問道:“喂,你怎麼了?”

凌久時回過神來回道:“沒事,就是經歷多了會更加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