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往事

 “說實話，老頭子我這個海爺做的不稱職，第一次襲殺我並不知情” 

 “哦？為何？” 

 “老頭子我是見識過戰場的慘烈，要不是那幫老兄弟們，我也爬不出死人堆，也上不了那段堤岸，自從鬼子兵來了以後，我就嚴厲約束那些後輩，不讓他們生事。 

 可惜，直到月前，老頭子我才發現自已錯了，當年那一戰，打沒的，不僅是我殘軀，我怕了！看著那些老兄弟們一個個的…… 

 哎！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照顧好那些後輩，這幾日我夜夜夢到這群老兄弟，他們問我是不是勝了，後輩們怎麼樣了，我不敢說話，就連你爺爺也拉著我的手，問明城如何了。 

 現在我很後悔” 

 公冶粟猛的咳出一口血絲，血色暗紅，大限到來了。 

 “海……叔公………” 

 公冶粟擦乾嘴角的血絲，衝我擺了擺手。 

 “沒想到啊，我居然了苟活這麼久，早在四十五年前我就該死了，我今日才明白，幾十年來這後背的傷痛越來越烈，是丁帥和老兄弟們對我的懲罰，他們怨我啊！”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 

 “你能戴上鬼子的將星，亦能戴上青天白日的徽章，本事可比你爺爺大，他到死都沒能戴上那副豹吞。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 

 公冶粟笑的很大聲，嘴角咳出的血絲也顧不得擦，笑了許久，他才慢慢吞了幾口苦茶水，壓了壓喉嚨裡的血腥。 

 “四十五年了，今天是老頭子我最開心的一天。 

 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公冶粟又咳出幾口血絲，揮手示意讓我出去。 

 “拿上鐵牌！” 

 拿起鐵牌，恭恭敬敬的衝公冶粟拜別，於情於理，我都該拜上一拜。 

 一打開門，門口嘩啦啦的跪倒一片，胖子握著衣服裡早就藏好的手雷，一臉懵的看著我。 

 “公冶道率全體盜門，拜見先生” 

 我握了握手中的鐵牌，伸手將公冶道扶起。 

 “盜門、千門、蘭花門，奉海爺令，今日起，任憑先生先生趨勢，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公冶粟的徒子徒孫遍佈全國，大大小小的人物加起來足有八千多人，單是一個明城，只要這位海爺揮揮手，整個明城大小幫派各色入物，攏個兩三千都不是問題。 

 “這要是以前，明城的海爺，喊個萬把人都不是問題，可惜，三年前那場大劫，瑪德！要真有一日能打到芙蓉峰下，我丁行必傾盡這萬貫家財，效仿魏平帝！發佈殺和令！” 

 胖子有些醉意，兩天前，胖子配合公冶道伏殺了一個憲兵隊的便衣組，回來以後，胖子的神色就有些不大對頭，往日裡幾杯就倒，這都快小半瓶了，愣是有一種辛棄疾不得志的視感。 

 “哥！你說我們能贏嗎？多少年了！做這些零零碎碎的腌臢事，睡覺都不敢閉眼啊，哥！不！長官！” 

 胖子醉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從在美國和三哥換了身份開始，我現在頂著十幾個身份，是人是鬼，時間久了，也就分不清了。 

 這一夜，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院中，有兩隻不起眼的老鼠醉倒了。 

 第二天，老鼠酒醒，拍拍自已的臉頰，換上那張令人作嘔的畜牲皮，笑呵呵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