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收穫滿滿,得狼煙境丹方(萬字求訂閱)
“幫主,郡主找。”
陳解站在堤壩上,看著洪水漫灌仙桃村,眼神之中有留戀不捨。
不過更多的是堅決,陳解心懷天下,志在九五,豈能因小失大,今天雖然淹了自己的家,自家的祖墳,可是卻換回了沔水的人心。
人心,才是這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
而就在陳解這般想著,就聽陳旺上前彙報,陳解回頭就見郡主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陳解這時回頭看著吳忠道:“忠叔,這裡你先負責一下,至於周處!”
他看向周處,周處這時還坐在爛泥之中,眼神中有些落寞。
看到他這個樣子,陳解開口道:“暫時剝奪周處的外事堂,堂主之位,押回沔水,按照幫規處置。”
聽了這話,周圍的弟子連忙跪下道:“幫主,周堂主一心為了漁幫,不可處置啊。”
“是啊,幫主,周堂主雖然有錯,可是他卻率先衝進水中,與我的一起抗洪,就算有違令之處,也不應追究啊,請幫主寬宥。”
“請幫主寬宥。”
幫眾跪了一地,可以看出周處的確是很得人心的,畢竟他做事公允,唯才是舉,而且事事爭先,可以說是做的很成功。
但是錯就是錯,違背陳九四幫主命令,這絕對不能饒恕。
不能因為周處是為了自己好,就對其違背命令的行為不做懲處,如果真的如此,豈不是在告訴整個漁幫,只要你是為了幫主好,就能違背幫主命令!
陳解可是要當皇帝的,而現在漁幫的規矩,就是未來,帝國法律的雛形。
若是真的開了周處這個口子,那麼以後就會有更多人以此為藉口,做出損害國家的事情。
甚至會有人鑽空子,打著為自己好的旗號,從而滿足他的一己私慾。
就比如說,這次的老叔公,他一直喊著不能淹了陳家的祖墳,不能毀了陳家祠堂,他真的是為了陳解好嗎?
未必吧,他更多的可能只是想到保住他的家,他的祖墳,他的祠堂。
而他喊著為自己好,那將來毀了下游的村鎮,難道這個罵名全都由陳解揹負嗎?
有道是,立國之基不穩,則後代難以延續,若在弱小的時候,陳解就沒有糾正這些錯誤,讓他們可以輕易違抗自己的命令。
那將來,將會是難以糾正的錯誤,甚至會影響陳解的天下。
所以,陳解要告訴手下的所有人,命令,就是命令,不容更改。
哪怕是真心為了自己好,也是要受到處罰的,以此正根基。
陳解沒有理會周圍人的求情,規矩就是規矩,不能因為他人的求情,就放棄規矩,陳解若是輕易妥協,他也就不配做這一幫之主了。
為何皇帝是孤家寡人?
因為皇帝有時候的利益訴求,跟百官是相悖的。
官員跟皇帝是很難一條心的,若是皇帝真的跟大臣們一樣,那就代表皇帝已經開始向地主階級靠攏了。
真正的皇帝,如開國皇帝,就應該像朱元璋一般,永遠明白他的訴求,是跟百姓相同,而不是跟百官相同。
不然這個國家會把百姓剝奪的只剩下一身骨頭。
時常見人罵朱元璋殘暴,這就要看你到底是跟誰共情了。
你是什麼身份,你要是大官,官僚階級,那你罵朱元璋沒錯,此人的確殘暴寡恩。
可是你一個老百姓,你罵朱元璋,你是咋想的?
官員盤剝你,皇帝下令把官員宰了,你個當老百姓的罵皇帝殘暴?
陳解不太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要知道洪武年間,老百姓過得是最有尊嚴的,因為官員你但凡敢貪贓枉法,禍害百姓,皇帝給了老百姓一個權利,那就是可以直接把這官員綁了,送到進城。
沿路官員,還不敢官官相護,誰敢阻攔,知府攔,殺知府,巡撫攔殺巡撫,宰相攔殺宰相。
如果共情官員的情況下,嗯,朱元璋的確是殘暴。
洪武年當官是真的挺慘的。
當然陳解並不是要學老朱,陳解要的是相對的公正,一切按照法律法規來,依法治國。
官員禍害老百姓,官員受到制裁,百姓誣告官員,百姓受到制裁。
法律只制裁罪惡,而不制裁人。
為了做到這一步,陳解必須做到,哪怕跟自己最好的人,觸犯了規矩,也要受罰。
哪怕自己討厭的人,如果做的事情
有利於陳九四這個勢力發展,陳解也要提拔他,這才是一個當政者應該有的素質。
所以今天,周處必須懲罰,而且還有違抗命令的四喜。
忠叔這時看著陳解想要勸說,畢竟周處所為並無私心,若是被處罰,也怕寒了周處的心。
“幫主……”
忠叔開口,陳解卻抬手道:“忠叔,不要勸了,規矩就是規矩,陳旺!”
陳旺聽了命令立刻抱拳道:“屬下在。”
“我命你,先暫代外事堂主之職,負責沔水洩洪的相關事宜。”
“啊,幫主,我……”
陳旺嚇了一跳,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什麼資歷,擔任外事堂主,有些勉強了,周處什麼身份。
那是幫主的鐵桿兄弟,一路經歷過風雨的。
而且這些日子以來,誰人對周處這位外事堂主不服氣,自己根本搶不走這個職位,而且他也不想搶。
他跟周處的私交也是不錯的。
“怎麼,你也要扛命?”
陳解看向陳旺,陳旺嚇了一跳,連忙抱拳道:“是屬下領命。”
說完這些,陳解揮揮手道:“來人,把周處抓起來,等回城之後與內堂堂主,四喜,一起接受家法處置!”
“是。”
聽了這話,立刻有手下弟子過去,看著周處道:“周爺,得罪了。”
周處苦笑一聲,沒說話,也沒反抗,只是乖乖的被弟子帶了下去。
陳解把接下來的救災,洩洪工作,交給了忠叔與陳旺。
二人立刻保證完成任務,陳解就直接來到了後方,見到了郡主。
趙雅這時看著陳解道:“陳先生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仙桃村可是先生之家,先生就如此捨得?”
陳解聞言苦笑一聲道:“如何捨得,不過我作為漁幫之主,應該有所擔當,而且仙桃村的人,幾乎都是我漁幫高層,這些年掙了些錢,就算家被淹了,也能活得下去,可是下游百姓日子艱苦,若是大水淹了他們的房屋,恐怕他們日子便沒法過了。”
趙雅聞言道:“先生大義。”
陳解笑道:“郡主謬讚了,對了郡主,找我不會專門為了這事吧。”
郡主聽了這話,給阿大三人是開了個眼色,三人立刻成三角型分開,負責警戒,把陳解二人留在中間單獨談話。
陳解見趙雅如此正式,便知道所談之事並不簡單。
趙雅這時看著陳解道:“陳先生,開門見山,巴坦是不是你殺的!”
陳解眼皮跳了一下,不過臉上卻是面無表情道:“不是。”
趙雅道:“你確定,要知道巴坦可是齊王的人,齊王此人軍武出身,睚眥必報,你若是殺了他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現在若是跟我說實話,我汝陽王府,倒是可以保你一保。”
趙雅說的很認真,一副很誠懇的樣子。
若是心智不堅之人,很可能已經實話實說了,但是陳解卻依舊一口咬定:“不是,我沒有殺巴坦。”
趙雅看著陳解道:“對我也不說實話?”
陳解:“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我不言謊,更不會欺騙郡主。”
趙雅眯縫著眼睛道:“不欺騙我?”
陳解道:“是,不欺騙郡主。”
趙雅就這樣盯著陳解,陳解也看著趙雅,四目相對,趙雅開口了:“很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將來任何人問你,你都要如實回答,哪怕你最親近的人。”
陳解沒回答,郡主道:“其實,巴坦如何,對我都無所謂。”
陳解沒有回話,郡主道:“但是我信你,不代表其他人也信你,尤其是耶律。”
嗯?
陳解聽了這話,眼睛之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郡主道:“耶律家,最近朝中越來越不受待見,有意外放,故跟外面這些邊塞王爺,自然要打好交道,以圖照顧,齊王府,便是不錯的存在。”
陳解聽了這話,沒說話,只是眼中冷意更甚了。
而此時,耶律府,剛回來的耶律,還沒來得及洗一個熱水澡,就衝進書房寫了一封書信。
等一切做完之後,耶律對一個家奴道:“立刻快馬送到襄陽城家兄手裡。”
聽了這話,家奴立刻道:“是大人,我這就送到大老爺手裡。”
耶律的長兄,目前擔任襄陽城的通判之位,並且與
襄陽城的知府關係很好,而襄陽城的知府乃是齊王之人。
自己現在把這一封信交給長兄,再由長兄轉交給齊王,不信齊王能夠坐得住,到時候,哼!
陳九四,我看你不死!
沒錯,耶律寫的是一封告密信,內容也很簡單,就是說陳解殺害了齊王府的巴坦,如此以齊王的性格,是不可能不作出反應的,只要齊王做出反應。
那捏死陳九四,並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想著,耶律直接把這信交給了家奴,讓他立刻送往襄陽城,而襄陽城裡陝西齊王府也並不遠。
湖北路,本就與陝西路相連接,如此定可送到齊王府。
而自己這邊也要想辦法,對付陳九四,若是自己能夠幹掉陳九四,齊王府知道了,說不定還能提拔一下自己,畢竟這黃州府的鎮守使之位可是空缺出來了……
耶律想著,目光微微凝聚起來。
陳九四啊,陳九四,雖然你已經成了氣候,可是在齊王面前,你還是弱小的如螞蟻一般。
而且,耶律呵呵冷笑,齊王做事向來霸道。
想要殺誰,也從來不需要證據,只需要名單。
耶律想著,緊跟著又對身邊的管家道:“你現在立刻去把周鵬給我叫來。”
周鵬,沒錯就是那個丐幫的周鵬,南霸天死了,柳老怪死了,現在耶律急需再捧上位幾個可以用的幫派,周鵬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說,丐幫現在很弱小?
呵呵,當年漕幫與漁幫也很弱小,都是他給扶持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