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南風 作品

第94章(第2頁)

 “我只告了你一個人,沒和其他人說過,先別和別人說啊。”呂俊宇說著,下意識地把聲音壓低了些,生怕別人聽到的樣子,他忘了這是在郭國柱家。稍停頓後,他又咳嗽一下說:“那誰,嶽紅楓,你知道哇,”郭國柱剛聽到嶽紅楓三個字,心裡就悄悄咯噔一下,他眼睛直瞪瞪看著呂俊宇。呂俊宇沒去注意郭國柱的表情,說:“她給我寫信,想和我搞對象呢。”

 呂俊宇後面還說了句什麼,郭國柱完全沒聽清楚。郭國柱只覺著耳朵裡開始嗡嗡亂響,就像廚房裡火上做著什麼,他懵懂迷糊地站起來,說:“呀?火上做的啥呢?”說著,走到窄窄的過廳,以此掩飾自己的失態。對呂俊宇所說的話,他沒有反擊之力。這倒不是他退卻,而是事情來的太突然,自己完全矇在鼓裡,而他對嶽紅楓的感覺停留在純潔無暇的單相思裡———他是這麼判斷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沒明確說出的事,就等於沒這事。實在,典型的老實人。現在,他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痛苦裡。

 嶽紅楓和自己從來沒有挑明關係,完全有資格另外找朋友。嗨,這種失落的痛苦,只有自己能感覺到,和誰去說呢?

 和誰都張不開口。發了一小會呆,想到應該和熊二波聊聊,只有熊二波能說這些事,頭腦清醒了些。他又轉回來,臉色有些僵硬地強裝笑顏道:“那咋,今天你休息呢啊?”

 典型的沒話找話。呂俊宇笑說:“我正好沒事,路過你家,就進來了。”連郭國柱,連呂俊宇自己,都沒去理會他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路過也罷,不路過也罷,誰也沒在乎。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呂俊宇好像還有話要說,有些欲言又止,看著郭國柱說:“唉,夥計,求你一件事,”他頓一下,真誠地看著郭國柱,眼神里透出極大的希望。

 郭國柱本來沮喪的要命,這時像面對一個街上令人討厭的刁鑽惡鄰,每天經過想回避,卻避之不及,只能硬著頭皮天天遭受心靈摧殘。不過,他忽然有點僥倖和柔軟,是內心不知什麼地方的一種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