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章 “哪一方？”

蘇明安看著卡桑有些佝僂的身影緩緩走遠，聽到阿爾切列夫的聲音：“……三十年前的事情，是你……是您嗎？”

“是我。”

蘇明安沒有必要否認。

如果說蘇凜便是當時救下阿爾切列夫的人，這便是一份救命之恩。

“父親。”

阿爾切列夫單膝跪地，摘下禮帽，垂下頭顱。

眼下的場景有些詭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對著一個面貌年輕的青年人單膝下跪，口中還喊著“父親”。

這一聲“父親”，正如當時公爵對蘇凜喊的一樣，是被轉化的魂族對轉化他們的魂族的尊稱。

就在這一刻，蘇明安聽到，面前這位老爺子的好感度，飆升到了九十五。

對方的信任，交付得相當之快，就像是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答案。

蘇明安開始詢問關於魂族情況的信息。

據阿爾切列夫所說，從四十年前，普拉亞開始出現神明賜福的那一刻起，獵人的實力得到了大幅度增強，魂族被迫躲進黑夜。

他們不能在白天裡光明正大地捕獵，否則便會引來魂獵小隊的圍剿。

雖然普拉亞的魂獵數量遠遠少於魂族數量，但魂獵手中掌握著普拉亞的大型結界。即使每天都有人類死亡，但魂族如果想要反而制之，掀起與人類的大規模戰鬥，徹底反轉局勢，卻不可能。

雙方維持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之中。

魂族無法肆無忌憚地捕食人類，只能被迫混在人類中生活。

魂獵也無法完全剿滅魂族，還會經常出現魂獵殉職的情況。

像是一個生態圈。

大魚吃掉小魚，小魚也會不斷繁衍，最終使得生態圈漸趨平衡。

“魂族之間的紀律相當鬆散，由於存在魂族互食的情況，我們彼此之間也是敵人。”阿爾切列夫說到這裡，微微嘆息：“魂族畢竟不能同人類那般團結……因為無論是同胞還是人類，在我們眼裡看來，都可能成為食物——現在我主要想確定的是。”

阿爾切列夫抬頭，眼中流出一絲精光：

“您是屬於哪一方的呢？”

“……”

“或者說。”他將禮帽戴上，扶正：“——您想幫助哪一方呢？”

他注視著蘇明安的純白麵具：

“我在白天裡就有所聽聞，普拉亞的魂獵部門，來了一位黑髮金眸的，年輕的s級魂獵，現在看來，那應該就是您吧。”

“是我。”蘇明安不否認。

阿爾切列夫看著他：“您擁有兩個陣營都需要的強大實力，而至今為止我也很難判斷出您到底屬於魂族還是人類。您是否可以告知我……您究竟趨向哪一方陣營？”

蘇明安思考了片刻：

“目前屬於魂獵。”

“目前……嗎？我明白了。”阿爾切列夫點頭，神情依舊平靜：“那麼當您決定傾向於魂族陣營時，請來找我，我會為您提供最好的幫助。”

蘇明安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即使已經知道蘇明安是三十年前轉化他的人，阿爾切列夫依舊不願意背叛魂族，轉而完全投向蘇明安所在的魂獵陣營。

只是，阿爾切列夫承諾，當蘇明安投向魂族陣營時，他會竭盡全力地提供幫助。

這樣一來，當蘇明安在魂獵陣營撈夠積分時，還可以無比順利地轉投魂族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