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二章 “這片大地，永遠都不需要你們”

“玩家”。

蘇明安在櫃子裡，聽到了公主親口說了這個詞。

他感到有些疑惑。

在不同的世界副本，npc們對待玩家的態度各異。

有的會知道他們這群“外來者”是玩家，甚至將他們視作侵略者，有的npc則像是開啟了自動屏蔽系統一般，不為此感到詫異。

至於這些npc表現不同的原因……蘇明安更傾向於，像公主這樣的存在，是覺醒了自我意識的npc。

他們十分特殊，能意識到自己的世界並非真實。

“這個，這個我全都知道。”男人像倒豆子一般，把玩家的事情全部說出：“是這樣，我們的家鄉被一群高維生物佔據了，他們強迫我們成為‘玩家’，讓我們來到你們的世界，完成任務……但我們都不是故意的，我們也只是被逼無奈……”

男人說了很久，包括最初的開幕式，然後說到現在的副本，他說完後，便是一陣久違的沉默。

“你是說。”公主忽然出聲：“我們的世界，只是一個遊樂場？”

“不！”男人立刻否認：“我們也是被迫的……”

“——被握在別人手裡的劍，那便不是劍了嗎？”公主冷笑一聲：“侵略者們，我的王土不需要你們的踏入，我的故鄉也不需要你們拯救。生存或者滅亡，那都將是我們的宿命，我是王室的唯一繼承者，我向你宣告，這片大地——永遠都不會需要你們。”

“嘭！”

蘇明安聽見一聲沉悶的聲音。

原本還在求饒的男人，徹底失去了聲音。

“謝路德，你聽見了嗎？他說我們只是任務的發佈者，沒有自主意識的存在呢。”公主說。

謝路德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公主，你不必信他們的瘋言瘋語。”

“是嗎？”公主說著：“也罷，畢竟距離收網，也不過兩天了……”

“您說什麼？什麼收網？”謝路德疑惑道。

“……”公主忽地頓了頓。

“謝路德，你是幾十年來，生命親和天賦最好的騎士，我信任你，才會帶你來我的私人實驗室。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將你變成如我一般的存在——我可以讓你同我一樣，擁有恆久的生命。”

“抱歉。”

面對永生的誘惑，謝路德卻斷然拒絕：“您是唯一的繼承者，您需要恆久的生命，但我並不會享受這般的恩賜，我寧願生老病死，終身守候在王城之側，懇請您准許我。”

“你知道拒絕我意味著什麼嗎？我已經帶你來到了這裡，你覺得我還會平安無事地放你走嗎？”公主冷聲道。

聽著她的威脅，謝路德卻平靜地跪了下來。

“公主，如果您想永久保守這個秘密——那麼身為王城騎士，我願意因為您的命令去死。”

公主愣住了。

困惑的神情在她的臉上浮現。

她難以理解這種可以為了“騎士精神”去死的人。

“我竟不知道……”公主輕聲說“你對我的忠誠，究竟是你偉大的騎士精神和自主意識所驅動，還是那群玩家們口中主辦方的‘人物塑造’在作祟。”

謝路德並未動搖。

他的聲音始終穩定，從不夾雜帶著慾望的私人情緒：

“至少現在，我的一雙眼睛只能看見，站在我面前的，是普拉亞王室的鬱金香公主，是我以騎士守則宣誓效忠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