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當殺則殺

城樓上的守軍同樣也被應龍震暈了，飛龍營不費吹灰之力就佔領了春明門，隨即水字曲分出一百人俘虜、看押守軍，一百人把暈過去的百姓抬到路邊、清出街道，兩百人分作四隊包圍了興慶宮，最後一百人則進入興慶宮開始搜查；山字曲上到城樓後並不停留，在孫聖帶領下順著城牆直奔通化門。

 其他人都走了，千歲憂卻因為陷入了沉思而站在原地沒動。應龍發現後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千歲憂被叫醒茫然地說出自己的疑惑：“我在想你剛才說的那個殺戮的問題，我……”

 應龍肅然，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生天殺，道之理也。故當持本心，當生則生，當殺則殺；當行則行，當止則止。大仁不仁，大義不義。仁義而無仁義相，方為大仁大義；以仁為仁，以義為義者，乃小仁小義。”

 “這個……你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啊？”

 “簡單來說就是該殺的時候就要殺，不要被仁義道德束縛你的心靈，因為修道者必有逆天而行的勇氣，若被道德束縛住一生難有成就。”

 “可我怎麼知道時候該殺什麼時候不該殺呢？難道是想殺就殺，想不殺就不殺？”

 “不是，這可不是讓你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而是問你的本心，以最純真的心靈感應天地自然得出結論。”

 “還是不懂。”

 “以你的修為當然不懂，待到日後你的修為提升到一定程度自然會明白。現在麼，你就問問自己是不是需要殺戮，如果覺得需要、殺戮有好處那就去殺，否則就不殺。總之不能為了殺戮而殺戮。”

 “我需要就可以殺？可殺人總是違法的、不好的事吧？”

 “如果殺一人可救百人，你是殺還是不殺？有時候你的行為看起來合法、仁義，但只是小仁小義，而非大仁大義，所以道祖才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呃，那一人就該為了百人去死嗎？雖然一邊人多一邊人少，但也不能簡單地就這樣判斷人少的該死吧？你這讓我想起了瘋人國的國王。”

 “你不肯為了百人而殺一人？”

 “那得看情況，如果這個人是我的親人朋友，而那一百個人都是陌生人，我肯定不願意；如果都是陌生人那我或許願意，也可能不願意。”千歲憂有些擔心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不知道應龍聽了這個答案會是什麼反應。

 應龍看出了千歲憂的擔心，他點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用擔心，不論你的選擇是什麼，只要出於本心都是可以的。”

 “呵呵，是這樣啊，我知道以後該怎麼行事了。”千歲憂乾笑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應龍也不見怪：“你既已明瞭就快追山字曲去通化門吧。”

 “是。”千歲憂答應一聲駕雲飛起，直奔通化門。

 通化門這裡的景象與春明門截然不同：山字曲到達時這裡的守軍已經逃走光了，一個都沒剩下，城樓上下只有被人隨意丟棄的兵器和旗幟；城門也不知道被什麼打開，一輛一輛的馬車就擁擠著往城外逃去——這些馬車裡坐的可不是普通npC百姓，而是npC中的權貴人物，否則他們也沒可能及時得到消息從通化門這裡逃跑。並不是他們不想早點逃跑，如果他們很忠心也不會在這時選擇逃跑了，只是先前唐侯姜娞封鎖了全城、不許進出，他們能買通守軍暗中放一些人出去但不可能攜帶傢俬大隊出逃，直到護城法陣被破這才得了機會，收買了大部分守軍這才打開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