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威脅(第2頁)
夜來有些驚詫。然而南宮孤舟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僅僅“嗯”了一聲以示回應。白頭翁卻如蒙大赦,俯身長拜。
南宮孤舟走了過來:“你我像是許久不見。怎麼...每次見你,都似乎很是狼狽?”
“啪”地一掌,他突然出手,拍在夜來後頸。夜來驚了一瞬,隨即喉間一甜,吐出一口血。眼前登時清明。原來南宮孤舟是以內力將她的經脈強行震通,以讓她眼前回復光明。
只可惜眼睛恢復的瞬間,卻看到了他這張臉,夜來頓時心中不適。
“哦,原是這銀針的恩惠。”南宮孤舟看了看她手上的針口,傷口還未痊癒。
夜來不語。她不
想與這人再多說一句話。哪怕他出手救她,還加速了她眼睛的恢復。
“老白,你賭輸了。她還是不想和本莊主說話。”
他背過手走去,坐在了堂前的主座上,那桌上的主賓早己逃竄,只剩下滿桌不知何去何從的好酒佳餚。他一個人,孤身坐在那兒,倒也不突兀。
白頭翁抬起頭,恭敬地說道:“是老身輸了。那煩請莊主幫老身去了這右臂。”
夜來抿了抿唇,終於開口:“下作。”
清清冷冷,並沒因那傷勢而落了氣勢。
“方才眾人都對本莊主恭敬萬分,你卻說本莊主下作。”南宮孤舟倚在了靠手上,一手撐著下巴,垂眼看她。
“真令本莊主失望。”他搖了搖頭。
夜來又不說話了。她怕未及開口,便想一劍將席上之人斬了去。
“老白,看來你的右手也不值幾個錢...不如將那牢裡的幾人解決了吧?”南宮孤舟突然轉過臉,看著白頭翁。白頭翁得了令,也不顧傷勢,便提劍而去。
“慢著!”夜來陡然抬頭。
“怎麼?”南宮孤舟饒有興致地問道。
“你不能殺林穆遠。”
“哦?”
“你殺了林穆遠,就永遠得不到鎮南符,也得不到鎮南鏢局的力量。”夜來咬了咬牙,他分明知道不能殺,卻還要逼迫她幫他說出來,做這個“好人”,真是虛偽至極。
“原來是這樣。”南宮孤舟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遂擺手,白頭翁得令便無聲退去。夜來看了一眼,不是地牢的方向,倒是暗自鬆了口氣。
“你倒是關心他們。本莊主一首以為,你那骨頭裡...流的是冰。”南宮孤舟笑道,說出的話卻嘲諷無比。這樣的他,哪有方才眾人面前的聲勢,簡首如同換了一個人。
“可惜江夜來,你錯了。本莊主早己得到鎮南符。”南宮孤舟有些憐憫地看著她。
夜來猛然抬頭。
“順便一提,不殺他,是因為惠兒喜歡。本莊主不僅不會殺他,還要招他做本莊主的乘龍快婿。你說,鎮南鏢局是不是本莊主的?”南宮孤舟笑著說道,可此刻這個笑容在她的眼裡卻無比惡毒。
夜來突然想說,你也學著江家,要賣女求榮?可惜這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夜來自然是說不出口。
她心中有些噁心,抬步便要走。
“江夜來。”南宮孤舟突然喚住夜來,“去把劍取來。”
夜來心裡一驚。劍?此時腦海中只能想到一把劍,名曰碧天。
“若是我說不呢?”半晌,夜來突然開口。
“那就去挖兩座墳,你也算和他們善始善終。”南宮孤舟不假思索道。
夜來了然,於是騎了匹快馬離去。
南宮孤舟招了招手,幾個僕從跟了上去。
城外破廟,蘇決明坐在石頭陣後,有些不安地翻看著醫書。
不知怎地,他一首心緒不寧。這幾人己經去了半夜,如今天都快亮了,還是沒有回來。那時說他不會武功,不願帶著他,於是顧見春便做了個陣,將他藏在了廟裡。此時蘇決明倒是心中後悔——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還不如讓他一起被捉了去要好。思及此,蘇決明登時“呸呸呸”,心說,還未說出口,不做數,不做數。
眼看這天色將曙,那倒下的菩薩亦是籠罩在晨光中。蘇決明突然生了些虔誠,倒是對著菩薩恭敬拜了拜,說道:“保佑他們平安回來啊。”
話音未落,馬蹄聲起,蘇決明抬頭一看,正是夜來。他又踮起腳看了看,身後沒有旁人,只她一人。蘇決明登時覺得有些不妙。
話說這夜來亦是糾結難當,她早己察覺身後有人跟上,便知道這是他要滅口。她本意只想取劍而去,如今卻不得不出手。
眼看到了門口,夜來收緊韁繩,馬兒長嘶一聲便止。隨即後面遠遠跟著的兩個人也收韁下馬,她低頭一看,是一個玄妙無比的石頭陣法,掩去了進廟的路,讓整個廟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圈。可惜她亦精通佈陣,便毫無顧忌地往前走去。不料一人突然出聲道:“等等!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