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花謝之日(第2頁)
男人在樑上蹲著,兀自皺了皺眉。
殿下?哪個殿下?
只是這兩人卻不知道還有人窺探,於是大方地將藥瓶打開,一時之間,滿室盡是合歡花香,馥郁誘人。
“藥...給我藥...”那少女像是聞到什麼一般,忽然抬起頭,只剩一隻的眼眸死死盯著那人手中的玉瓶。
她漸漸癲狂難持,忽然,“噗嗤”一聲,金針刺破她兩邊鎖骨,將她牢牢釘住,她當即痛呼一聲,渾身抖如篩糠。
“喲,看來這個管用!”這人對著同伴得意一笑,像
是在嘲弄對方沒他有能耐。於是對方也不再磨嘰,將那碎布一撕,便隨手丟到身後。
“悠著點,她身子裡可是還養著大人的寶貝......”
對方提醒他一聲,他卻己經逐漸失了智,將什麼話都拋到腦後。眼見著君上一日接著一日地將美人接到寢殿,夜夜笙歌。
——為何他們就不能解解心中難耐的飢渴?
“想吃藥麼?”他有些得意地舉著那玉瓶問道。
少女忙不迭地點點頭,眼神首首鎖著那裝著“靈丹妙藥”的瓶子。
卻任憑那金針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皮肉之間。
“叫啊——為什麼不叫?!”
她眼眸死盯著那玉瓶,卻覺得它正在紮根發芽,兀自綻出一朵嬌豔如血的花。
“嗚嗚嗚——”她忽然低聲嗚咽,眼淚順著一半有神,一半無神的眼眶滾落。
心中像是有什麼本就破碎的東西,此時又碎得更甚。
樑上的男人震怒難當,卻只得紋絲不動。
——小不忍,則亂大謀。
——此事還須徐徐圖之。
他像是一陣風般飄離,無聲無息。
只有方才藏身之處,梁木之上,竟被生生按出一個手印溝槽。
......
簷上北風過,銀鈴叮噹響。
屋子燭火長明,不過其間幾人卻皆是滿臉鬱色。
“怎麼辦,怎麼辦......”
一身男兒裝束的少女在這方寸之地走來走去,將那心急火燎寫在臉上。
“唉......”抱著劍的少年倚在門框上,兀自嘆了一口氣。
“你別光嘆氣啊!”少女恨鐵不成鋼地轉頭罵他,本就五內如焚,再一聽他嘆氣,更是火上澆油。
“那......”白衣少年噎了噎,一臉凝然道,“那你說怎麼辦?”
“你還問我?!不是你猶猶豫豫,沒將那小妮子綁回來?!現在好了?人不見了!”
夢雨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想她二人那日百費周折,才闖了那皇宮,好不容易尋到人,卻又讓她溜走。說好三日,如今三日又三日,偌大的皇宮,到底該上哪兒去找這個小丫頭?!
“不是你......”靈風本不願反駁,只是對方硬要將這罪過安在自己頭上,卻叫他有些憤懣。
幾人皆將綠酎視為胞妹,此時找不見人,他心中自然也焦急難當。
“你還敢說......”夢雨瞪了瞪眼珠子,方想說什麼。
“好了!你們兩個消停點!”
只聽那一首坐於案前沉默的藍袍青年忽然開口,將他二人話音打斷。
“凌霄,姑娘還沒給口信麼?”
夢雨話鋒一轉,兩人看向這像是事不關己的青年。
“姑娘......”凌霄眉間隱憂,那天生笑唇上卻也掛著一絲嚴峻。
若他猜得不錯,並非是姑娘沒給信,而是......
十惡司的暗樁被人發現了。
“姑娘要你們兩個好生待著,另派了人去尋。”
凌霄頓了頓,面不改色地扯了句謊。
他自是知道兩人不會輕易相信,只默默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
其上以燙金鑿“十惡”二字。
兩人對視一眼,皆知這令牌乃是姑娘信物,平日只有出遠門時,才會用上。若非殿下有命,絕不輕易示人。
“姑娘將令牌都送回來了,難不成是遇上了什麼事?”
靈風心念一動,擔憂問道。
夢雨也當即反應過來,狐疑道:“是啊,姑娘從來都不離身的東西,凌霄,這個怎會在你這兒?”
“哼。”凌霄聳了聳肩,輕笑一聲道,“自然是怕你們二位再生事端,才特意將這信物交予我手。若是姑娘還有些面子,你們兩個就該好好待在這兒,隨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