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救它亦是救我(第2頁)

七絕依舊不說話。

白兮若想了一下,還是打算解釋,這是自己的劍劍,不能讓她不高興了。

“我可喜歡吃海鮮了,尤其是常規三件套——魚、螃蟹,蝦”

“有次我跟爺爺去買魚,那個魚都開膛破肚了,魚鱗都颳了,然後老闆娘把魚裝在袋子給我。”

“那個魚還是一直跳一直跳,我,我知道它已經死了,不過是肌肉記憶,但是我當時的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就是好像是一條生命已經死了,沒有絲毫活的可能,可是它還是不停的跳動,就像它活著的時候那樣跳動。”

“它跳的很歡快,力氣很大,很快塑料袋被它跳破了,我看著地上跳動的魚,魚鱗不在,我親眼看見老闆娘用刀很快的全部刮掉了。”

“我不敢去撿起來,爺爺撿起來了。”

“下午的時候我吃上魚了。”

“已經過去好多年了,我忘了當時吃的是什麼魚,那日的魚到底好不好吃,但是卻一直記得那日手中袋子中不停跳動的魚。”“每次想起來,依然能記得當時手中那袋子魚跳起來又落下時的重感。”

“明明很輕,又好像很重。”

“輕的是它只有三四斤”

“重的是我內心的膽小和害怕。”

“重到什麼程度呢,就是每一次我想起來,就會再一次回想起那種感覺。”

“所以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買過魚了。”

“後來我去酒樓,菜單上依舊有魚。”

“一張紙,輕飄飄的一張紙,上面寫著著各種魚的菜名。”

“那個時候它的生命於我而言就像是那張紙一樣輕飄飄。”

“因為我看不見。”

“七絕,你是我契約的劍劍,我不想騙你,我不好,我一點也不好,我只是不想揹負生命的承重。”

“我不是善良,我只是對生命有一種敬畏,是尊敬和畏懼。”

“它若不生靈智,對我來說它就是一株普通的植物,就跟我吃胡蘿蔔一樣,不會有一點負擔,可它偏偏有靈智,要是我繼續挖下去,就好像是我結束了它的生命,我不願意,也害怕。”

七絕出聲【害怕什麼?】

白兮若搖頭:“我不知道,我自己現在也分不清,我究竟是敬多一些還是懼多一些。”

“那眼淚落在我的臉上,手上。”

“幾滴水而已,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