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田畝稅(第2頁)

 

 大乾的田畝稅說是田畝稅還包括丁稅,也就是按土地每畝交一定稅額外,還要根據家裡人口,分性別、年齡各繳一筆稅。丁稅

簡單說按成年壯勞力為一丁,而婦女老人小孩則各自折算。
 

 當然按大乾律法這是算固定人口的,像林凡幾個“流民”是不在考慮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都不計較你們私自離開屬地流竄了,只是收個丁稅,還要計較什麼?
 

 林凡只是思考一瞬,陳二狗那邊還在繼續咄咄逼人,“老東西,我們休息一會,馬上就走的,最多就待了一天,你是老糊塗了嗎?不要報上去不就得了?”
 

 老漢哆哆嗦嗦,還是艱難開口,“各位有所不知啊,我們這裡稅吏查得緊,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私藏人口不報,我們一家是要吃罪的。”
 

 林凡按下了咄咄逼人的陳二狗,對著老漢說道:“老人家,我也不在乎你所說真假,你就說需要多少銀子,我給你就是。”
 

 老人家得了自由,卻已經開始流眼淚了,也不知道是被潑皮嚇得還是自己也覺得慚愧,對著林凡又行禮,才說:“自然可以,只是老漢不願讓各位覺得我是有意欺瞞的,請各位派一人隨我一同去繳稅,銀子也不過我手,直接給稅吏即可。”
 

 陳二狗在林凡背後恨恨出聲:“老頭子,你莫不是要騙爺爺們去被那官府抓去?”
 

 不知道陳二狗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性格突然變得不知道是像鏢師還是像山匪了。
 

 林凡按下他,“老人家,我們也沒什麼擔心官府的,如你所見,我們本就是押鏢而來,只是路遇山匪和大隊走散,又丟了身上憑證,因此才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交了稅便可。”
 

 老漢又拱手,“老漢若是覺得各位是歹人,一開始就不會答應讓各位暫住的。只是稅吏來得突然,我也是措手不及。我是斷然不敢拿各位銀子的,只求各位派一位代表,把銀子交給稅吏就行。”
 

 老漢的眼神在孫若蘭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微微停留,這些人帶著孕婦,帶著大夫,起初又穿著鏢師的衣服,雖然現在換了。老漢質樸,卻是相信他們的鏢師身份,以及遇到山匪,護衛著人出來的言辭。
 

 林凡思索一陣,這事情雖然蹊蹺,卻不像是任何的陷阱,說到底他都想不到這裡有誰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對付他們。
 

 一路過來,得罪的人確實不少,可是如果是能調動稅吏來演戲的勢力,真不需要和林凡他們玩這些花花腸子。
 

 這老漢想要引入到荒涼的地方然後別有所圖?看到林凡他們這個陣容都需要耍計謀分而破之的貨色,不如將計就計,順便搞定就好了。
 

 於是,林凡上前一步,表示願意和老漢一起走一趟。
 

 他確實不在意老漢是真的還是想要坐地起價,他只是因為抉擇不好下一步怎麼做,想要趁機去散散心罷了。
 

 正想著,林凡已經上了老漢的板車。
 

 板車帶著一大一小兩袋糧食,以及老漢的兒子。
 

 那憨厚的中年人也朝著林凡拱手打招呼。
 

 “這兩袋就是用來納稅的糧食嗎?”林凡隨口問道。
 

 老漢的兒子聲音不太大,不知道是性格如此還是對客人的禮貌,“是的,大的這袋是已經稱量過的足夠稅糧,小的那袋則是用來補充的。”
 

 林凡微微皺眉,該說不說,林福貴在這方面還是有好處的,像林凡他們這樣租了他田的,只需要足額交稅、租給他,其餘便不用操心。林凡印象中原主從未被稅吏刁難過。
 

 中年人繼續開口,“老爺是城裡來的吧?可能不知道稅吏行徑,往往一石米必須冒尖,之後還要再踢上一腳,等米落下就再讓我們補到冒尖,如此三次才算滿意。”
 

 至於落下的米當然還是稅吏的,這就是車馬損耗。
 

 說實話,到現在對於這種程度的苛政,林凡有一種不是這樣才匪夷所思的麻木感。
 

 村口已經排起長隊,不是趕著牛車就是扛著糧袋,都是來排隊交稅的,人太多而排在隊尾的林凡怎麼努力也看不清最前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