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9章(第2頁)

 “取一碗出來嚐嚐看,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周圍的蟲族頓時發出了鬨笑聲。 

 就在這樣的笑聲裡,小六翼蟲被剖開肚子,他還沒有到能採蜜產蜜的年紀,所以現在能喝的只有它的血。 

 很快一碗蜜糖就被端上了高座。 

 小明皇喝了一口。 

 眼睛就亮了起來。 

 “好喝!” 

 “再取一碗來!” 

 六翼蟲本就沒有戰鬥力。 

 自然是任人揉捏,很快,六翼蟲淒厲的聲音就被掩蓋了下去。 

 就在這時。 

 小明皇似乎是覺得不滿意了。 

 直接說:“怎麼回事?這聲音刺耳的讓我都喝不香甜了!” 

 他的瞳孔裡帶著這一族天然的殘忍。 

 “把它的舌頭給我割了!” 

 那些蟲族一臉擰笑得湊過去,直接將六翼蟲的嘴巴掰開了,生生扯出它的舌頭。 

 被扯掉的舌頭被幾個蟲族悄悄藏在了身後。 

 有蟲族嚥了一口口水,伸出尖利的嘴咬斷了一截,大概是滋味兒太好,讓它們忍不住爭搶起來。 

 小明皇看著它們鬧成一團,忍不住坐在高座上捧腹大笑。 

 六翼蟲癱倒在地上,整個身體蜷縮起來,不斷抽搐,臉上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糊成一團。 

 殷念在一旁看的神態並沒有太大變化。 

 因為這一切都太過正常了。 

 至少在蟲族這邊,這樣的情況她日日都有看見,正如林梟不將手下的蟲族放在眼中一樣。 

 其他蟲族也不會將處在自己之下的族人放在眼中。 

 只是殷念從未如此仔細的看清楚這些蟲族猙獰的嘴臉,大概因為這是在幻境之中,看似是她在看,其實是另一個人的視角。 

 殷念看見只剩下胸口在微微起伏的六翼蟲被丟在了原地。 

 小明皇吃飽喝足後興致極高,拉著一群蟲族就前呼後擁的跑了出去。 

 留下六翼蟲在原地翻滾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暈過去了,又似乎沒有。 

 抽搐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爬起來,隨手卷了旁邊的一捆稻草,堵在不斷流血的肚子上,佝僂著身子爬回了自己狹窄的洞穴。 

 它在蟲族沒有地位。 

 自然分配的也是最差的地方。 

 在他那狹小的洞穴旁邊,就是蟲族們用來掩埋排洩物的天然糞洞,惡劣的環境滋生無數黴菌,令它的傷口避無可避的和那些生著白毛沒過來的髒水接觸。 

 可即便是這樣的待遇。 

 也令六翼蟲鬆了一口氣。 

 彷彿只有這個狹小的洞穴才是唯一能令他放鬆的地方。 

 殷念繞著洞穴走了一圈。 

 沒有在洞穴裡看見任何囤積的食物,它過的比如今蟲巢裡最低等的守門蟲還不如。 

 畢竟六翼蟲是完全沒有戰鬥力的蟲族。 

 “咳咳。” 

 就在這時,六翼蟲突然咳嗽了起來。 

 它被割掉的舌頭正在重新緩慢的生長,蟲族能自愈的體質在這一刻將它推到了一個更加殘忍的角度。 

 殷念面無表情的看著。 

 對他接下來的結局已經心中有數。 

 果不其然。 

 那些已經嘗過一次六翼蜜滋味的蟲族並沒有放過他。 

 在接下來如風一樣掠過的碎片化的幻境裡。 

 她看見那些蟲族像是食髓知味般,一次次來扯斷它的身軀,有的時候是足肢,有的時候是眼睛,口舌,但沒人敢動它的肚子。 

 因為那是小明皇要的。 

 只要不把它弄死就行了,這是很多蟲族的共識。 

 它發育的比誰都慢。 

 即便已經到了成年的年紀,可它還是那麼瘦小一隻。 

 這種噩夢一樣的生活一成不變,好像要永遠的持續下去。 

 就在這時,幻境卻突然碎開。 

 整個蟲巢上燃起了無數熾熱火焰。 

 殷念看見了景皇,景皇和之前那假幻境裡的一樣,沉默寡言,一雙眼睛裡似乎是沉澱著許多想法,最後變成一個沒什麼笑意的笑,就能令人毛骨悚然。 

 他對小明皇極好。 

 好的跟混沌藤對她差不多。 

 只是和林梟一樣,他隔一段時間就會要一碗明皇的血。 

 可神奇的是,明皇竟然沒有像林梟一樣,被拿了一點血就大喊大叫的彷彿死了爹一樣。 

 反倒是一臉不在意。 

 殷念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對這一點持有幾分困惑意味,她的傳承記憶告訴她,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慢性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