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北上伐清

 次日清晨，天氣已經有了絲絲涼意，陽光卻是極好。羅立如帶著焦宛兒，洪勝海等渤海幫高手，以及三百金龍幫弟子拉著五輛馬車幾十箱彈藥離開焦府，自儀鳳門出城而去。

 走出二三里地，便見袁承志和夏青青已經等在路邊，他們身後則是剛僱的十幾輛大車和二十多個車伕。此外，袁承志身邊還多了個高大的啞巴，說是他的好友。

 羅立如見到那十幾輛大車故作驚訝，把袁承志拉到一旁，低聲問道：“袁兄弟，你這車上裝的是什麼？”袁承志早想好了說詞，低聲回道：“都是闖王的軍餉。”羅立如點了點頭，說道：“這一路估計不會太平，咱們可得打起精神，莫在陰溝裡翻了船。”袁承志道：“正是如此，還請羅大哥多多關照。”

 南直隸都是金龍幫的地盤，隊伍每到一處歇腳，自有幫眾熱情接待。羅立如為了拉攏袁承志，經常和他並馬同行，一路談論武功劍法，說些江湖掌故，二人很快打得火熱。

 袁承志的華山劍法和金蛇劍法已練得極是精熟，本來頗為自信，但和羅立如交流過後，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趕緊虛心請教起來。羅立如浸淫華山劍法幾十年，隨意指點幾句便讓他受益匪淺。

 這一日，隊伍渡過淮河抵達淮安，在金龍幫旗下的一個宅院中落腳休息。晚飯後，羅立如、焦宛兒、袁承志、夏青青、啞巴、洪勝海幾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其間說到去年清兵南下、燒殺擄掠，眾人無不義憤，將韃子和朝廷輪番臭罵了一通。

 發洩過後，羅立如趁機嘆道：“滿洲人在關外日益坐大，而咱們漢人卻還在自相殘殺。只怕靖康之恥，又要重演了。”袁承志道：“不至於吧，眼下闖軍勢如破竹，估計用不了多久便可拿下京城，抵定天下大勢。”

 羅立如一撇嘴，說道：“只怕闖王攻破京城之日，就是韃子南下屠戮之時。”袁承志聞言大驚，說道：“羅大哥何出此言？闖王贏取天下，便可收拾山河，到時候驅除韃虜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