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向天借一日，足以慰平生(第3頁)

 兩人相對無言，靜靜的望著夜色。

 ......

 翌日，幾人老宅醒來。

 林業幾人告別大爺的母親，表面說要離開，實則準備去找陰魂泉眼。

 春生大爺執意要送幾人到村口，林業也有些話要跟他說，也便同意了。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大爺的母親忽然出來了。

 矮小的身軀倚著高高的門框，渾濁的目光抵著無奈。

 她輕嘆了一口氣，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孩子們，既然你們執意要去找那口泉眼，老婦也不攔著，但你們遇到危險一定要及時逃走。”

 看來還是沒瞞過老人家。

 她又望向春生大爺，一如當初目送兒子出征。

 “兒啊，娘能等到你回來便已知足，可惜小柳那丫頭沒有這福氣。有空了去北山看看她，她和楊先生葬在一起。”

 “娘？”陳春生心頭一震，心頭忽然有些刺痛。

 “十六從軍徵，終矣歸河村。”

 “向天借一日，足以慰平生。”

 隨著母親的話音落下，眼前的老宅忽然變模糊，如同陽光映射在水面上的倒影，隨著魚兒擺弄的漣漪緩緩支離破碎。

 水面會恢復平靜，眼前的一切卻再也回不來。

 母親的身影伴隨著老宅，夢幻泡影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春生大爺眼角劃過一滴熱淚，他緊緊抱著那個盒子，面色異常平靜。

 “我靠！這什麼情況！”蔡睿峰看得目瞪口呆，望著眼前殘破的宅子頭皮發麻。

 “見.....”喬其剛開口就被林業一把抓住嘴巴，不許他說出口。

 他緩緩走到大爺身旁，與大爺一同望著那記憶中的家，目光復雜。

 良久，林業開口：“大爺，前輩早就死了。”

 “我知道。”春生大爺悄無聲息抹乾淚痕，臉色那般淡然：“從進門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林業一愣，他倒是沒想到大爺竟然也知道。

 可大爺明明就是個普通人，除了浩然正氣以外並沒有靈力波動。

 春生大爺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帶著微笑轉身，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在故作堅強。

 “後生們，你們不是要找泉眼嗎？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