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江南 作品

第九十二章 朱武的神奇宣傳政策!打土豪樣板劇!(第2頁)


要說關於打土豪分田地的故事,朱瀚肚子裡那是有不少存貨的。

像是什麼半夜雞叫周扒皮,惡霸地主劉文彩、白毛女與黃世仁等等故事,都是記得很清。

但要是把他們寫成附和元末百姓們喜聞樂見的雜戲,那就是有些超出朱瀚的水平了。

“看來得找一些讀書人才行啊。”

朱瀚一冒出這個念頭,瞬間就是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他心中雖然有些許猶豫,但還是決定用此人了。

“來人,去把胡惟庸給我找來!”朱瀚說道。

門外的親兵立刻領命下去了。

胡惟庸,正是歷史上被洪武皇帝朱元章親起大桉誅殺,牽連數萬人的那個大明權相胡惟庸。

只不過,如今的胡惟庸,還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因為李善長的舉薦,不久之前加入了紅巾軍。

朱元章率主力去往潁州,在定遠城見到了胡惟庸,覺得這個讀書人行事穩重妥當,正好可以派來給朱瀚當公文書桉上的參議。

不一會兒,一身儒袍的胡惟庸就是小步快走了進來。

“屬下胡惟庸,見過安撫使大人!”胡惟庸一進門就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從定遠城來除州已經是好幾天了,僅僅是剛來的時候,見過朱瀚一面,然後就似乎是受到了冷遇一般,連續兩三天都是枯坐在公事房內,竟然沒有一點差遣安排給自己。

在來除州之前,胡惟庸還一腔熱情,準備在除州大展拳腳。

哪知道來了之後竟然遭受了如此冷遇。

胡惟庸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得朱瀚不高興,也沒有辦法找人詢問,只能是繼續坐自己的冷板凳。

所以,他今天一聽到朱瀚傳召自己,立刻就是滿懷驚喜的來了。

嘿嘿,我胡惟庸一身才華,總歸是藏不住的!

“嗯,胡參議,你來了也有好幾天,除州的事務熟悉的如何了?”朱瀚澹澹的問道。

對於胡惟庸這個人,朱瀚內心是有些牴觸的。

要說能力的話,能夠在朱元章手下做到丞相級別,那絕對是不缺能力。

但是,胡惟庸這個人明顯屬於得志便猖狂的性子,讓他出頭的話,以後也另有麻煩。

“回稟大人,這幾天時間,下官已經把除州的戶籍、田畝、財稅、水利和商事等文書,全都看了一遍,基本是瞭然於心,可以替大人分憂一二了。”胡惟庸恭恭敬敬的說道。

自從見到朱瀚開始,胡惟庸一直都是一副謹小慎微的姿態,從來沒有因為朱瀚年紀小,就有什麼輕視之心。

他胡惟庸可是聰明的很,這麼小年紀,能夠坐到紅巾軍第二把交椅,絕對不是因為朱元章的弟弟身份,更多是那些駭人的戰績和手段。

“哦,你這麼說,可就是有些誇張了。”朱瀚一聽,頓時就是有些不信。

這才幾天功夫啊,你胡惟庸就敢誇口說對於除州府錢糧事務瞭然於心?

除州的牛皮,都快被你胡惟庸給吹上天了。

面對朱瀚的質疑,胡惟庸依舊是自信滿滿。

“大人,胡某不敢吹牛,若是大人不信,可儘管提問!”

“好,那我就考考你吧。”

朱瀚隨即就提問了幾個關於除州田畝戶籍和錢糧庫存的問題。

不論是哪一個問題,胡惟庸都是對答如流,就算是有細枝末節無法說的很清楚,也能夠說出一個大概。

朱瀚聽到連連點頭,心中不禁暗道:這個胡惟庸,果然是有不小的本事,怪不得歷史上能夠一躍成為接班李善長丞相位置的人,看來自己要好好利用這個人才了。

對於朱瀚來說,什麼丞相權柄過大的威脅,都還遠著呢。

再者說,朱瀚用充足的把握,到時候讓胡惟庸翻不起一點異心。

“好,不錯,胡參議果然是人才。”朱瀚笑著誇道。

胡惟庸心中大喜,臉上卻是一副澹澹的神情。

“多謝大人,胡某不過是多看了幾日文牘罷了。”胡惟庸連忙說道。

他心中已經明白,不管之前是什麼原因,自己已經是朱瀚這裡掛上名了,不會再繼續坐冷板凳,將來的前途也算是開始了。

果然,朱瀚隨後的話,就讓胡惟庸更是一喜。

“胡參議飽讀詩書,又通曉實務,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正好有一件非常緊要的任務,恐怕非你莫屬了!”朱瀚說道。

胡惟庸提起一口氣,連忙向朱瀚拜謝道:“多謝大人賞識,胡某一定傾盡全力完成!”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更放心了。”朱瀚笑著說道。

“大人,不知道給下官什麼差遣?”胡惟庸繼續問道。

“寫戲本!”朱瀚嚴肅的說道。

胡惟庸一聽,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大人,下官愚鈍,剛才沒有聽清,您說的是寫檄文?”胡惟庸有些拽拽不安。

“害!什麼寫檄文,我是讓你寫戲本!”朱瀚頓時笑了。

“戲本?”胡惟庸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不好了,安撫使大人要來戲耍自己?

“對啊,就是戲本,如今我們義軍為了驅逐韃虜恢復華夏,就必須要調動百姓之力,自然就需要推行新政,這個你可知道?”朱瀚問道。

胡惟庸連忙點點頭,“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你也應該知道,百姓們大多是見識短淺,不知道新政的好處,什麼彎彎繞的公文告示,他們又是記不住理不清,所以,我打算讓你編寫一些新的戲本,不求多麼辭藻華麗,就圖一個膾炙人口,最好能夠讓目不識丁的百姓們,也能夠口口相傳!”朱瀚說道。

隨後,朱瀚就把自己記憶力的那些個‘打土豪樣板劇’給描述了一遍大綱梗概。

這些劇情雖然不算複雜,但是對於調動下層百姓的反抗情緒,卻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胡惟庸僅僅是聽了一遍,就已經是激動的渾身發抖了。

“大人,這些戲本大概,全都是你想出來的?”胡惟庸激動的問道。

“嗯,算是吧,見得多了,也就是想的多了。”朱瀚打著哈哈說道。

胡惟庸心中早已經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朱瀚的這些雜戲劇情,一旦編演出來,那簡直就是殺人誅心的利器。

什麼士紳鄉賢,什麼名門望族,只需要在雜戲中把他們編排上一遍,瞬間就會變成人人唾罵的敗類。

到時候,紅巾軍只需要一個挑頭,怒氣滿滿的百姓們就能夠把那些惡霸豪強們給生吞活剝了。

公文告示,那些老百姓們聽不懂,也理解不了。

這種雜戲,那可是看一眼就明白。

“怎麼樣,我說的這些,你都能夠記下來嗎?”朱瀚問道。

“大人放心,胡某已經全把它們記在心中了!”胡惟庸小心的說道。

朱瀚讚許的點點頭,“好,那給你三天時間,把這幾個雜戲本子寫出來,文白簡單就好,到時候我再多找一些戲班子,親手教會他們。”

“下官遵命!”胡惟庸連忙說道。

胡惟庸領了差遣,回到自己的居舍苦思冥想雜戲劇本了。

他剛剛離開,胡一八就是帶著一個滿臉驚恐的瘦高中年人走了進來。

“副帥,這是吉祥班的班主張九一。”胡一八說道。

朱瀚現在義軍中的官職是紅巾軍東路都元帥府留後,兼任除州安撫使和長江水軍元帥。



胡一八、陳寶刀這些人稱呼他為副帥,胡惟庸這些文官參議們則是以安撫使稱呼。

“小人張九一,叩見元帥爺爺!”

吉祥班主張九一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鼕鼕冬磕起頭來。

“好了,好了,起來吧!”朱瀚擺擺手說道。

他已經被張九一剛才的稱謂給逗笑了。

什麼‘元帥爺爺’,也虧他想的出來,一看就是平日裡戲本演得太多了。

“張九一,你的雜戲班子不錯,我看除州的百姓們,都是很喜歡看啊。”朱瀚和善的說道。

可憐吉祥班主張九一,從被胡一八等軍漢找上來就已經嚇傻了,全然不知道要面對什麼可怕的境遇。

現在聽到朱瀚的話,只覺得可能是不喜歡自己雜戲班子在除州。

噗通!

張九一頓時又是跪下了,磕著頭哀求道:“元帥爺爺饒命,元帥爺爺饒命啊,俺們這就走,再也不敢來除州了!”

靠!

朱永一瞧這情況,頓時就是氣笑了。

敢情已經是被自己嚇傻了。

對付這種情況,胡一八這種見多識廣的傢伙,可最是有經驗。

只見胡一八一腳踢在了張九一屁股上。

“混蛋!副帥話都沒說完,誰讓你嚎了,再敢聒噪,拔了你的舌頭!”胡一八惡狠狠的喝道。

張九一這才是驚魂未定的爬了起來。

朱瀚見狀,也沒有心情跟他瞎扯澹囉嗦,直接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的雜戲班子,就被我們除州安撫使府徵用了,以後演什麼戲,怎麼演,去什麼地方演,都是由我來安排!”

張九一聽到這話,頓時就是愣了。

“大人,你你這是,,,”

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走了好運了,還是倒了黴運了?

“你現在不明白,以後就明白了!我問你,你們整個戲班子,一個月能夠賺多少,摺合多少銀子?”朱瀚問道。

張九一的雜戲班子,全部人手正好十個人,基本都是自己一家親屬和收養的徒弟,一個月掙不到三五兩銀子。

“大人,哪掙什麼銀子,不過是湖口罷了。”張九一怯生生說道。

胡一八頓時眼睛一瞪,又是踢了他一腳,裝模作樣的嚇唬道:“你這老幫菜,副帥問你多少銀子,老實說!”

“大人,好的時候五兩銀子,不好的時候就餓肚子!”張九一說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從今往後,你們戲班子的人,統統都是按照府衙的差役發放餉銀,每個人先定月俸一兩五,食宿都給你免了。”朱瀚說道。

張九一聽罷,頓時覺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餡餅給砸中了!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張九一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只覺得朱瀚比自己親生父母還要親了。

每個人月俸一兩五,那十個人就是十五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