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2：陳雯雯
陳雯雯站在家門口，望著遠處灰濛濛的天空，心中一片沉重。
父親病重的消息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迴響：“手術費用至少要幾千塊，再不治療，恐怕撐不過這個月了。”
幾千塊，對於她這樣的家庭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弟弟還在上學，家裡的積蓄這段時間都拿來給父親看病了。
憑她在村裡當會計，一個月才幾十塊的工資，不知猴年馬月，她才能湊齊這幾千塊。
那時候，他父親早就不在了。
後媽周阿姨這幾天總是唉聲嘆氣，時不時用複雜的眼神打量她，欲言又止。
陳雯雯知道她後媽在打什麼主意。
果然，這天晚飯後，她後媽終於開了口。
“雯雯啊，你也知道，你爸的病不能再拖了。可家裡實在是拿不出錢了……”周翠蓮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我託人給你說了門親事，男方家裡條件不錯，願意出錢幫你爸治病。你看……要不要見見？”
陳雯雯的手猛地攥緊了衣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發抖：“阿姨，我……我不想這麼早嫁人。”
周翠蓮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語氣也變得尖銳。
“不想嫁人？那你爸的病怎麼辦？你弟弟的學費怎麼辦？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還想著自己？”
陳雯雯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周翠蓮說的，她都明白。
可不代表她就能接受。
她一沉默，周翠蓮就更是得寸進尺，嘴裡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
話裡話外，都是想讓陳雯雯這個當女兒的‘犧牲’小我，成就這個家。
後媽喋喋不休的話語，巨大的心理壓力。
陳雯雯暈倒了。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
陳雯雯就悄悄出了門。
昨天她低血糖暈倒後，後媽給她喝了一點糖水，她才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她去要錢。
要不回來，就按周翠蓮的意思辦。
後媽一聽她這話，什麼也不說了，假惺惺地將她扶進房間，還讓她好好休息，別壞了身子。
陳雯雯一晚沒睡。
她這次出門，只找一個人。
那個和她只隔了一層窗戶紙，又默契十足，答應過有事就去找他的男人。
然而，當她趕到李家村，要到李強家門口時，陳雯雯的心，又揪緊了。
她的‘好朋友’，之前的班花，張穎。
一大早就出現在李強家裡。
李強母親王惠蘭緊緊拉著張穎的手，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李盛也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
看老兩口的表情，顯然是非常開心。
李強則是在後面提著兩大包用口袋裝起來的東西。
陳雯雯不用問也知道，那是送給張穎的。
陳雯雯看到張穎和李強父母說了什麼，讓王惠蘭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隨後，李強把包裹裝到一輛摩托車上，轉頭說了什麼，張穎就坐上了車，摟住李強的腰。
動作很自然，不像是第一次。
李強和張穎騎車出來時。
陳雯雯躲起來了。沒讓李強和張穎看到她。
相反，他倆說的話，陳雯雯聽得一清二楚。
“李強，你都去我們家這麼多次了，哪還需要帶這麼多東西？”
這一刻，陳雯雯心碎了。
她本想上前質問李強，可腳步卻像被釘住了一樣，怎麼也邁不動。
所有的默契，在這一刻，通通化為泡沫，隨風消散。
是啊，她又有什麼。能和處處都優秀的張穎比呢。
過了半個小時，陳雯雯才從草叢裡出來。
看了一眼熟悉的小屋。
耷拉著腦袋，就像當初李強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樣，往來的方向，用力奔跑。
回到家後，陳雯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沒媽的孩子，再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父親的病不能拖，弟弟的學費也不能耽擱。
擦了擦眼淚，陳雯雯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
“周阿姨，我答應相親。”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決絕。
周翠蓮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喜色：“這就對了！你放心，嬸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與此同時，李強還完全矇在鼓裡。
他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手頭有一筆大生意要談，根本沒時間去找陳雯雯。
他只是覺得奇怪，平時隔三岔五也會來找他一次的陳雯雯，這幾天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天，李強正在村裡給他準備的辦公室裡和客戶談生意，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猛地推開，侯子文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
“李強！你到底怎麼回事？”侯子文一進門就大聲質問，臉色漲得通紅。
李強皺了皺眉，示意客戶稍等，然後把侯子文帶到辦公室外：“猴子，你發什麼瘋？沒看見我在談生意嗎？”
侯子文一把抓住李強的胳膊，壓低聲音說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談什麼生意！陳雯雯要嫁人了，你知道嗎？”
李強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雯雯怎麼可能嫁人？”
“我沒開玩笑！”侯子文急得直跺腳，“我朋友今天去她家相親，媒婆說只要錢給足，這事兒鐵定能成！你要是去晚了，我踏馬地跟你絕交！”
侯子文氣得牙癢癢。
要不是現在跟著李強混，他都想一巴掌呼在好兄弟臉上。
要知道，他才是最早喜歡陳雯雯的那個人。
早知道拿錢就能讓陳雯雯嫁給他，他當初何必成全好兄弟。
李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他猛地抓住侯子文的肩膀，聲音有些發抖：“你說什麼？雯雯要嫁人？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現在估計都快談成了！”侯子文推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真在乎她，就趕緊去攔著！別在這兒磨蹭！”
李強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他沒想到事情這麼突然。
顧不上和客戶解釋，李強隨便抓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衝。
侯子文跟在他後面，兩人一路跑到摩托車旁。
“上車！”李強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
侯子文跳上後座，摩托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一路上，李強的心跳得飛快。
他想起陳雯雯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想起她每次來找他時羞澀的表情，心裡一陣陣發緊。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才幾天沒見，竟然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去往陳雯雯家的路。李強和侯子文經常走。
剛開始是一條大路，最後才是小樹林那段小路。
摩托車在小路上疾馳時，崎嶇的道路讓車身顛簸不已，坐在後排的侯子文咋咋呼呼的，一同亂叫。
他知道好兄弟急。
就算心裡再害怕，侯子文也沒讓李強減速，當起引路員，配合著好兄弟。
往常走路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倆十幾分鍾就到了。
加上侯子文知道這個消息去通知李強花的時間，總共也不到個把鐘頭。
快到陳雯雯家時，侯子文突然拍了拍李強的肩膀：“強哥，時間還夠。前面停下車，我就不進去了。今天相親的是我朋友，我不方便露面。”
李強點點頭，加大油門衝上小坡。
最後一段路，可不是愛惜車的時候。
遠遠地，李強看見陳雯雯家門口停著兩輛自行車。
不用問，這車肯定是侯子文說的那個朋友鄭文克和他家人的。
摩托車走不了陳雯雯家最後那段路。
剛停好車，李強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個女人高亢的聲音。
“哎呀，你們家雯雯真是個好姑娘，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嫁給我家文克，我們肯定不會虧待她的。”
接著，另一個女人應和道：“是啊是啊，這麼好的親事，你們可別錯過了！”
李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進院子。
屋裡，媒婆正滔滔不絕地誇讚著相親對象："；文克他爸可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裡條件好，嫁過去就是享福的命。"；
李強環視一圈，目光落在那個穿著不合身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身上。
對方顯然有些侷促，不停地整理著領帶。晃來晃去的像是有多動症一般。
但他的眼睛卻一直放在對面的陳雯雯身上，眼神之中充滿了渴望。
此時陳雯雯正低著頭，一言不發。倒是她後媽，滿臉堆笑，頻頻點頭，似乎對這門親事非常看好。
“雯雯！”李強喊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李強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強？"；
陳雯雯猛地抬起頭，看到李強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又黯淡下來。
看了周圍人一眼，陳雯雯咬了咬嘴唇，低下頭沒有說話。
周翠蓮和媒婆也被李強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就連鄭文克和他父母都被嚇了一跳。
看到李強和陳雯雯年紀相仿又相互認識，二人紛紛變了臉色。
媒婆看到金主臉色不對，皺了皺眉，語氣不善地朝李強問道：“你是誰啊？沒看到這裡正談事呢？沒大沒小的。”
李強沒有理會媒婆。
目前的情況，他大致清楚了。
兩家人還在談，並沒有敲定。
瞭解到這一點，李強倒不急了。
"；喲，還有另一個相親的？"；李強故作輕鬆地說，"；雯雯，你可沒告訴我啊。要是早知道，我也好打扮打扮，帶點禮物來。"；
媒婆臉色一變，"；雯雯他媽，這是怎麼回事？"；
周翠蓮也沒摸清楚情況。
她只承認了一個媒婆才對啊。
見媒婆發火，周翠蓮趕緊站起來問道：
“小夥子，你誰啊。”
"；我是李強，雯雯的朋友。"；李強笑著說，"；雯雯今天叫我來相親，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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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翠蓮臉色一變，轉頭看了一眼繼女。
陳雯雯此時已經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李強。
都是過來人。
周翠蓮一看繼女這樣子，就知道二人偷偷摸摸好上了，只是不知道二人到了哪一步。
看著面前穿著普通的李強，周翠蓮心裡多了一層陰影。
她不說話，鄭文克一家不爽了。
"；周翠蓮，你這有點不合規矩吧？我們可是正經來提親的。"；相親對象的母親不滿地說道。
周翠蓮還沒說話，李強就先開口了。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相親嘛，相中了才行。這一家可以，兩家也不是不行。”
李強頓了頓，在鄭克文父母即將爆發的那一刻，繼續說道。
“主要還是看哪家的條件，能讓女方家滿意。”李強看了看周翠蓮，“周阿姨，你說是不。”
房間裡沉默了。
話糙理不糙，周翠蓮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小夥子說得對。”
還是鄭克文的父親先開口了。
畢竟是過來人。
這種情況，老鄭也不是沒見過。
好的家庭嫁女兒，哪個不是爭得頭破血流，才能娶回家的。
“我家的條件，剛才已經說過了。”
老鄭上下打量一番李強，“那小夥子你家的條件，也說說吧！”
“對，你啥情況！”
媒婆也跟著說道，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李強沒那麼多廢話。
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遞到陳雯雯面前，"；雯雯，來得急，啥都沒準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先拿著。"；
“你家情況我知道，伯父看病的錢，我來付。”
陳雯雯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大疊錢。
加之李強一上來就把所有的問題解決了，那她這麼多天的擔心，豈不是多餘的。
一時間，陳雯雯愣在了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她不接，有人接。
周翠蓮一把從李強手裡接過錢，數了數，驚訝地發現竟然有一千塊多塊。
這在當時可是一筆鉅款。
要知道陳雯雯她爸爸的病，也只要幾千塊。
就連鄭克文父母，在看到李強一次性拿出一千多塊的現金後，也有些坐不住了。
媒婆見狀，陰陽怪氣地說："；有些人啊，別是把家裡的錢都偷來了吧？”
李強冷笑一聲，“錢怎麼來的不勞你操心。”
“外面的自行車是你們的吧？”
“是啊。”媒婆得意地說道，“怎麼，你也是騎車來的。”
“對，我也是騎車來的。”
媒婆癟癟嘴。
“還好有摩托車，要不然還趕不上。”李強一臉平靜地說道。
這話一出，全場震驚。除了陳雯雯。
她早就知道李強有摩托車，都坐了兩三次了。
知道李強還有摩托車後，媒婆和鄭克文父母都沉默了。
特別是後者，恨得直癢癢，巴不得李強馬上騎車摔死。
他倆好不容易才碰到陳雯雯這種急需要錢的情況，好給自己的傻兒子娶個媳婦。
為此二人不光花費不菲的媒錢，還帶了不少東西上門。
原本以為就是個普通姑娘。
看到陳雯雯那一刻，二人才知道什麼叫美若天仙。恨不得當場就給兒子把陳雯雯娶回家。
本來都談妥了。
最後還是因為錢的問題，兩家人互不讓步，李強來了。
“都怪你心眼多。”老鄭爆發了，“什麼時候給不一樣嗎？非得讓人家寫借條。”
不怪老鄭心裡不爽。
換做誰。
遇到陳雯雯這樣的準美豔兒媳婦沒了，都會不爽。
“我這不也是為了克兒以後著想嘛。”
鄭克文母親委屈巴巴地說道。
打開包，拿出一沓現金，急急忙忙地說道：“親家，我們現在就給行嗎？趕緊讓雯雯和克兒去辦手續。”
李強心裡冷哼一聲。
想靠一紙借條牢牢拴住陳雯雯一家。
作為母親，鄭克文媽媽的做法也不能說有多大問題。
但心眼子這麼多的人，李強知道，他要是沒來，陳雯雯嫁過去的日子應該不好受。
“行了行了。”李強揮揮手，“都啥年代了，雯雯又不是商品，拿錢就能買走？”
“我的情況說完了。”
李強看向周翠蓮：“周阿姨，雯雯，你們決定吧！”
陳雯雯沒有說話，看向後媽周翠蓮。
她的意思，周翠蓮一看就知道。
“這...”
周翠蓮看了看兩家人，遲遲下不定決心。
目前來看，她家的問題應該好解決，剩下的，無非就是哪家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好處。
李強那裡她不瞭解，萬一是和繼女陳雯雯合起夥來騙她的，那她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想到這裡，周翠蓮咬咬牙，做了決定。
“李強，我代表雯雯和她父親，謝謝你的好意。”
李強和陳雯雯都皺皺眉。
周翠蓮這話聽著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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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翠蓮接著說道：“雯雯父親的病，醫生說等不得了，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說完，周翠蓮一臉可惜地將李強剛才給陳雯雯的一千多塊錢遞了回去。
這下，李強和陳雯雯都明白了。
周翠蓮被鄭克文一家的現金打動了。
此時的鄭克文一家，剛才的失落早已一掃而空，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激動的笑容。
特別是那傻兒子，像是知道周翠蓮選擇了他一樣，著急忙慌地站了起來，叫了聲‘媽’，就要去抱陳雯雯。
陳雯雯此時正為繼母如此愚蠢的決定著急，沒注意傻兒子撲了上來。
想要躲，已是來不及，閉著眼睛下意識地喊道。
“李強！”
“我在。”
陳雯雯睜開眼，笑靨如花。
她正躺在李強懷裡。
傻兒子坐在她剛才坐過的凳子上，一臉著急地看著他倆。
“這是我媳婦，這是我媳婦。”
傻兒子站起身，想要從李強手裡搶人。被李強一隻手摁住了。
這一招，他在好兄弟侯子文身上屢試不爽。
傻兒子動彈不得，拿兩人毫無辦法。
一著急，竟當場哭了起來。
老鄭夫妻倆見兒子這副模樣，趕緊上來幫忙。
一人安慰傻兒子，一人朝李強罵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她媽都同意了，雯雯就是我家兒媳婦。”
“快點把手鬆開，不然告你耍流氓。”老鄭媳婦一手抱著傻兒子，一臉兇惡地對著李強說道。
“她說是就是了。”李強冷哼一聲，厭惡地看了一眼周翠蓮。
手上緊了緊，將陳雯雯完全貼到身上，“雯雯，我帶你和伯父走。你爸的病，我來治！”
“嗯呢。”
陳雯雯乖巧地回道。
緊盯著李強的臉，眼睛裡滿是甜蜜。
周翠蓮聽到這話，也顧不上鄭克文一家了。
跑到陳文博住的房間門口，歇斯底里地喊道：“陳雯雯，你個沒良心的。我好心為你父女著想，你不聽我的？”
“要是這小子騙了你，我看你怎麼對得起你爸，對得起你死去的親媽。”
聽到這話，陳雯雯翻了個白眼，一點沒聽進去。
強哥的能力，周翠蓮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
就在李強一臉陰沉，心裡怒罵陳雯雯繼母狗眼看人低時。
門外，突然響起侯子文的聲音。
“強哥，你怎麼把錢放在摩托車上啊，這多不安全。”
話音剛落，侯子文拿著一大沓錢從門口進來。
一進門，就看到李強摟著陳雯雯。
“這....”侯子文張大嘴巴，“你倆這是玩哪出呢？”
“羅曼蒂克。”
李強放開陳雯雯，“猴子，你怎麼進來了，不是說...嗯嗯！”
侯子文明白好兄弟的意思。
笑了笑，說道：“再不進來，有些人就抱不得美人歸咯。”
“給，這幾天的貨款。”
李強接過來，順手就拿給了陳雯雯。
侯子文給的這些錢，他都不用數，最少五千塊。給陳文博看病，綽綽有餘。
看到這錢，周翠蓮和鄭克文一家又不說話了。
侯子文的話，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幾天就能掙這麼多，那眼前的年輕人該多有錢。
周翠蓮看到陳雯雯想把錢還給李強，正準備上前搶過來。身後就傳來一陣咳嗽聲。
陳父拖著病重的身體走了出來。
“陳叔叔。”李強打了個招呼。
他倆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這一次，李強覺得他長得又行了。
陳文博看到李強，點了點頭。
被病魔折磨這麼久，再好看的人，也變得憔悴了。
"；雯雯，你自己選吧。"；
陳文博扶著門框，一臉慈愛地看著女兒。
陳雯雯也沒有猶豫。
"；爸，我選李強。"；
老鄭夫妻倆臉色鐵青。
媒婆還想說什麼，卻被陳文博揮手打斷，"；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侯子文懂事地將鄭克文一家帶來的東西提到門口。
老鄭夫妻倆和媒婆互相看了看，雖心有不甘，也只好作罷，垂頭喪氣地往外走。
路過李強旁邊時，李強從陳雯雯手裡抽出一張毛爺爺，悄悄塞到走在最後的媒婆手裡。
媒婆詫異地看了看李強。又看了看陳雯雯。
後者眨眨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全是李強的樣子。
媒婆笑了笑。
兩個大拇指對著比了比，就跟著出門了。
幾人一走，李強立刻讓侯子文去找輛車，一起將陳父送到區裡的醫院。
...
兩週後，陳文博康復出院。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張旗鼓地為李強和陳雯雯訂了婚。
...
幾個月後，李家村。
李強家新建的小洋樓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月亮都掛半天了，留下鬧洞房的人都還沒離去。
特別是侯子文，頂著個大爆炸頭，最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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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你個小娃娃來湊什麼熱鬧。”
侯子文躲在李強新房牆外，對著一個小胖子說道。
“猴哥，我媽說強哥今晚要欺負雯雯姐，我來幫忙。”
“美麗嬸...”
侯子文耷拉著臉，慢悠悠地說道。
可惜他生錯了年代，不知道杜杜的歌，不然，他更苦。
...
新房裡，陳雯雯穿著李強花重金從外地買來的潔白婚紗，坐在紅色婚床上。
旁邊放著一張白色絲巾，上面繡著兩隻鴛鴦。
她雖是素顏，卻是美豔得不可方物。
沒了生活的煩惱，陳雯雯的身材，也從竹竿變得豐潤。
當初細藤就能結碩果。
如今，更是飽滿。
李強輕咬舌頭，將酒精帶來的衝動死死壓住，輕輕握住陳雯雯的手，嚥了口唾沫，柔聲說道："；雯雯，你還記得畢業那年，你問我的那些話嗎？"；
陳雯雯抬起頭，美目漣漣。
輕啟朱唇。
“我記得。怎麼了強哥？”
“咕嚕。”李強喉結動了動。
"；當時，我有句話。想說，又一直說不出口！"；
李強深情地望著眼前的佳人。
“現在，我可以說了。”
陳雯雯眨眨眼。
"；以後，我養你啊。"；
陳雯雯眼眶一紅。
“強哥~”
李強忍不住了！
...
窗外。
侯子文捏著李小龍胖乎乎的臉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小龍，我美麗嬸子那邊，還有沒有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妹妹啊。”
“有啊，我小姨！”小龍認真回應道。
侯子文來了興趣。
“那你小姨有你媽媽好看嗎？”
“差不多吧！”小龍摸了摸侯子文的爆炸頭，“就是小姨太胖了。”
“是個胖子啊！”侯子文有些失望，“和你媽媽比呢？”
“沒我媽胖。”
“但小姨每次抱我，胸口那裡都把我悶得慌。”
侯子文嚥了口唾沫，正打算問問細節。
一聲輕哼，從屋內傳出。
李小龍剛要站起來，就被侯子文捂著耳朵拉走了。
“猴哥，強哥欺負雯雯姐了，我們怎麼不去幫忙啊。”
“不用你幫！”
“那你怎麼哭了。”
...
“風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