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蹴鞠比賽的彩頭
元顏列缺一聽要推遲比賽,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他與莫哈特商量了一下後,對宋徽宗說:“陛下,臣覺得高太尉只是在拖延時間,這比賽可以拖延,但比賽的彩頭卻不能再拖了,請陛下在我們之前準備好的兩國的蹴鞠挑戰書上把雁門關的三座城池當作彩頭寫上去。”
“這……這彩頭的事容朕和百官再商量一下。”宋徽宗一面吞吞吐吐地回答,一面看向高俅與其他列席的官員求助。然而,元顏列缺卻步步緊逼,他對宋徽宗語帶不屑地說:“陛下,我看你們是害怕,怕輸了女子蹴鞠比賽,怕輸了雁門關的那三座城池。”
宋徽宗被氣得臉色漲紅,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才能既不失掉大宋的體面,又能安撫眼前金國的使臣。高俅見狀,便激動地上前指著元顏列缺大聲罵道:“你們金國人少在這裡咄咄逼人,比賽還沒正式開始,你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輸?再說了,這三座城池對我們大宋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我們輸了也不會肉痛,只是怕百姓會惶恐不安而已。”
元顏列缺感覺宋徽宗與高俅就是互相扯皮抵賴,明明技不如人,卻想拖延比賽的時間。於是,元顏列缺與高俅又互相對罵了幾句,座席上兩國的官員見狀也紅著臉對罵起來。宋徽宗又頭痛了,他蹙眉瞥了一眼劉光宇,劉總管連忙去了後面的大殿搬救兵。
救兵是誰?正是兵部侍郎沈道緣,他早就與高俅商量過了,如果今天比賽宋朝的女子蹴鞠隊輸了,那麼他就把刺客的事情搬出來,讓金國無顏再提這次蹴鞠比賽的彩頭。沈道緣樂意當救兵,畢竟這差事比當皇家女子蹴鞠隊的教頭輕鬆,他高參不知死活才想著去訓練皇上的嬪妃,那幾個娘娘他可得罪不起,現在當宋朝的救兵,皇上只會賞他,絕對不會抽他鞭子。
沈道緣來到一眾人等面前,向宋徽宗行禮後,也向金國使團行了禮。然後他忽然對元顏列缺肅然說:“元顏使者,聽聞金國有一種玄鳥,羽毛黑得發亮,金國女子平日裡喜歡將其羽毛做成頭飾或耳墜,不知可有其事?”雖然元顏列缺不知沈道緣為何突然問起關於金國女子頭飾的事,但他也沒有隱瞞,冷冷地回了一句:“確有其事!”
沈道緣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支玄鳥羽毛製作而成的髮簪,遞到元顏列缺面前,陰沉著臉問他:“請問使臣大人可認得此髮簪?這是否金國女子的頭飾?”元顏列缺一臉疑惑,接過髮簪後仔細打量了一下,只見這髮簪一頭是純銀打造的,在陽光照射下光滑鋥亮,另一頭是玄鳥羽毛鑲嵌的,摸上去溫軟如絲綢。他又拿起羽毛放到自己鼻子下面輕輕嗅了一下,果然有禽鳥的體味。
“這支髮簪確實是我們金國女子平日喜歡戴的頭飾,但不知沈大人從何處尋得這髮簪?這又是何人的髮簪?”元顏列缺向沈道緣投去一抹疑惑的眼神,同時語帶恭敬地詢問對方。
沈道緣撇了一下嘴角,將元顏列缺手中的髮簪一把奪了回來,然後厲聲對他說:“元顏大人真不知道這髮簪的來歷?”元顏列缺輕輕搖了一下頭,但心下卻湧現出了一種莫名的不安。他用眼神看向莫哈特與哈薩拉娃,想向他們求助。莫哈特是性格直爽的人,只見他站起身來到沈道緣身邊,搶過髮簪仔細打量一番後,對沈道緣粗聲粗氣地說:“沈大人,你莫不是看上了我們金國女子,欲憑這支髮簪來尋心中愛慕之人?”
“胡說八道!”沈道緣被莫哈特氣得漲紅了臉,然後挺直脊背,高抬著頭,拿起髮簪圍著金國使團坐著的眾人緩緩踱步,一邊走,一邊高聲說:“各位,你們看清醒了,這是那天在金國使團接風宴上行刺皇上的刺客留在現場的頭飾,這足以說明這名刺客是金國的女子。我猜測此人極有可能就藏在金國女子蹴鞠隊中。”
元顏列缺一聽,大吃一驚,立即向在場的幾位金國使者翻譯了沈道緣的話。於是,金國使團低聲商量了一下如何回覆沈道緣的質問。只見元顏列缺與莫哈特出現了明顯的分歧,莫哈特想直接否認刺客與金國使團的關係,說沈道緣血口噴人,想汙衊他們。然而,元顏列缺覺得那髮簪確實能證明刺客是金國女子,而那天隨他們使團一起入宮面見宋徽宗的只有金國女子蹴鞠隊,因此不能直接否認此事與使團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