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守門的黑心鬼
“我來找廖院長說點事。”
段和笑著說,然後將手裡的東西丟給李總鏢頭。
是一些肉乾和果乾,路上解饞吃的。
“行,那你們說,馬上要進城了,我去前面招呼一下。”
等到他走後,段和微屈著身子,同廖院長說起了有關進城之事。
段和是京城段侯府上的管事,原與其兄做著侯府往來玉門的商貿生意。
此番目氏開城門,他受命趕著時間,同女學隊伍一起出發,前來目氏。
帶著銀錢,一是來這裡買房屋、鋪子,搶佔生意市場;二是,留在目氏打聽大哥兒的下落。
“行,此事就這樣商定下來,亂世民賤,等我這邊通了渠道,您這邊派個管事來,我保準把事情給您辦的漂亮。”
“那就有勞段管事了,不過,這邊城到底不如京城,有句話說得好,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就怕有人在其中使絆子。”
廖院長多叮囑了兩句,買莊戶田地,這事好辦也不好辦,就看上面管事的怎麼說。
“小人難纏的道理我省得,所以早早就做了準備。我這手裡的莊戶和武器都不是當擺設的,既然來了就要做萬全之策。”
而且只要找到了大哥兒,在目氏城,還有誰敢為難侯府。
段和是侯府的家生子,對侯府那是盲目的崇拜,只覺得侯府是最頂頂了不起的。
憑著這股勁勁,當初就被宋盛芙看中派去守府門去了。
這些年也是混上了好日子。
“那田地莊戶契稅之事就拜託您了,女學這邊事務繁忙,人手欠缺了些,到了以後怕是要手忙腳亂一番了。”
段和見廖院長一副憂心之態,心裡嘀咕了兩句。
別人或許是真的頭疼,但這位,應付這些那不是手到擒來。
“廖院長放心,我臨走之時,曾有幸被老夫人召見,她專門叮囑過小人,女學若有什麼需要侯府的地方,儘管招呼便是。到了這邊,侯府的產業同尋鷺女學就是兄弟姐妹,自當是守望相助才好。”
老夫人,廖院長眼眸微動。
段侯老夫人啊,她曾經在皇后身邊之時就見過幾次面。看著樂呵呵沒有什麼城府的老太太,但沒人能想到那些震驚京城的樁樁件件事情裡面都有她的影子。
偏偏她每次都能做到顯山不露水,完完全全的將自己隱沒。
“那是自然。”
每個尋鷺女學的分校周邊都有段侯府的產業,兩者相輔相成,若有人想要生事,不說淳王如何,先把侯府這關過去了再說。
“等會兒我帶著人馬先行入城,事務繁多,我先行一步。”
道別之後,段和打馬離開,他要先在前面清理清理“路障”。
若把尋鷺女學比作靈丹妙藥,那段侯府就是它的守護獸。
段和離開後,廖院長倚靠在軟枕上,準備稍作歇息,等會兒進城可就有的忙了。
她還想著剛剛段和說的話,她叮囑段和要注意小人,邊關之地,魚龍混雜,稍不注意就會著了道。
這裡關係複雜,很難吃得開。
她同段和接觸過幾次,此人絕算不上良善之人。
雖然不至於鼻孔朝天、目中無人,卻也是渾身上下有股子傲勁。
這傲勁來自於哪,自是不用多說。功勳世家的奴僕,大都有這個毛病。
這毛病說不上好,端看怎麼去運用。
把他放在合適的位置,往往能發揮出大用。
段和,比起其兄段興,腦子靈活,對人情往來也更為活絡。
心狠,也忠誠。
最重要的是後者。
到了邊關,心不狠,就失去了在牌桌上說話的位置。
“啪!你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物,也敢這樣大小聲的同本大爺說話。”
段和一馬鞭甩了過去,對方的衣服就被抽的破開了來。
說完,他看也不看騎著馬就往前,站到了第一位。
他身邊的小人,將手中的銀子丟給他。
“給了你銀子,你就乖乖收下,不就是一個位置,我想你也不想和侯府作對吧。”
那人是個小商人,聽聞此言臉色一白,平日裡他豪橫慣了,哪知道今日撞到了鐵板。
他這位置都是剛剛搶的一個老漢的,只想著趕在第一個進城早早進去。
剛剛直接被搶了位置,他心中不爽,哪裡看見那明晃晃的侯府的徽印。
這下他銀子都不敢拿,卻被對方強硬著塞進了手裡。
“這錢您可拿好咯,咱們侯府可不是仗勢欺人的主,這錢是跟你買的位置,勞煩你重新排隊。您說是嗎?”
小商人見眼前人雖是笑著,那笑卻不達眼底,其強硬的姿態讓他有些慌張。這一聽,收下錢,說著“對對,那我就重新排去。”
隨後拿著錢,有些失態的往後退去。
解決完這邊,段和騎著馬慢悠悠的走到最前面。
上一個人正在登記,馬上就輪到他們了。
城門口,除了正在登記的小吏,還有就是守門的官兵,以及一位主事。
剛剛那一出,他們可都是瞧見了。
若是故意插隊,引起鬨亂,官兵或許會上前阻攔。
但,這給了銀錢買位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這段侯府的人還真是霸道,當著他們的面就敢插隊。
這目氏城,來了個不好惹的角色。
不過……
小吏和官兵們都若有似無的留意著身邊這位主事,這也是個不好惹的黑心鬼。
這段時間也有不少像他人一樣的人進城,到了這黑心鬼面前都只有低頭的份。
等會兒且瞧著吧,有好戲看了。
此時,那名主事坐在那裡,有些陰惻惻的瞧著段和,默唸著侯府兩個字。
侯府確實是他第一次見,但他怕嗎?
呵呵,他心裡嗤笑。
正好,他今日也來瞧一瞧,試過了很多人,這京城的權貴到了這裡,是不是也得趴著做人。
要不說此人膽大,在自己權力的範圍內,便以為自己有著莫大的權力,以其最大的限度為難他人。
這種人不多,但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