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雀 作品

063 結丹炸魚(第3頁)

 他們立刻參與起爭奪。

 只見明梔素手一抖,展示出她戴在手上的梔子花環,它通體雪白,哪怕在水中亦有暗香浮動,是元明尊者送她的定製法器,靈力湧動,朵朵看似無害的梔子花飛去,罩向其中一隻最近的湖母。

 因為先前看見渡星河抓捕湖母,發現它在水中的速度極快,她以梔子法器作大包圍,便萬無一失。

 明梔面上露上勢在必得的笑,那隻湖母也的確離她最近,可謂佔盡優勢。

 可是因為擔心師妹,也服丹潛水下來的鄭天路,同樣游到了距離那隻湖母極近的位置!

 他不僅服了能水中呼吸的丹藥,還有在水中增速的飛魚丹,更同樣認出了湖母近在眼中,下意識地伸手去取。

 眼看著那六朵梔子花就要包抄攻向師兄,渡星河再次出劍,將那六朵蘊藏靈力的梔子盡數凍結!

 “你!”

 明梔瞪向她。

 薛宴光見師妹受委屈,只是顧及要奪取湖母,才顧不上理會她。

 原本,明梔最近也最好獲得的湖母現在落到鄭天路的手上,她只好去爭奪更遠的。

 湖畔中,法器劍光華彩不絕,各顯神通。

 明梔咬牙再次催動靈力,冒出更多的梔子花,薛宴光同時也提劍刺出,配合師妹的攻勢。

 然而,就在她快要再次得手的時候,她聽到渡星河的聲音:“壞了。”

 跟著她來的那個男子問:“怎麼壞了?”

 “我境界壓不住了。”

 天笑:“……啊?”

 渡星河服下明心破障丹,以防在渡劫時遇到心魔。

 天上烏雲攢動,雷光似龍,在雲中游出鑽入。

 因為爭奪湖母的關係,周圍靈力氣息湧動變成常態,麻木了修士們的感知,並不知危險即將迫近。

 說時遲,那時快,渡星河扯開腰上的金碗:“保護師兄!”

 礦靈立刻化作巨大丹爐,將一臉懵逼的鄭天路罩入其中,順便封了個口。

 湖泊上的雷影重重,電光如有實體,貫頂而下!

 湖泊中眾人最後的記憶,是一片白。

 結丹的雷劫是衝渡劫者而來的,其他人只是被波及,何況他們進藥王境前都帶了保命法器,這次雷劫並不致命,但,也僅僅只是不致命。

 離渡星河最近的天笑和明梔都遭了殃。

 前者本就是雷靈根,修為也高,壓根不怕。

 後者卻是連人帶法器被電焦了,暈歇過去。

 “這就是結丹的感覺嗎?”

 玉骨衣先擋一層,渡星河握緊劍柄,靈氣從每個毛孔湧入,每一道落雷都將她凝鍊壓縮到極致。

 她睜開眼,下意識地想看清雷劫的來源,卻忘了自己還開著紫極慧瞳。

 渡星河先是看到黑壓壓的烏雲,陣陣雷光在雲層間閃動。

 再然後,是一段段閃現的畫面。

 光鮮炫目的皇宮,許多任帝王,包裹在她身上的金銀絲刺繡,穿著華服自盡的女人,還有抱著她痛哭的婦人,燭光好亮,映在她眼裡,成了耀眼的碎芒……

 被刻意壓制著的記憶封印隨著境界突破而消解了大半,渡星河卻仍看不清記憶裡的主角是誰。

 人太多了。

 一個人的一生,真的能見到那麼多人嗎?

 她穿越之前,到底活了多久?

 別人結丹醍醐灌頂,渡星河卻恰恰相反,她之前活得挺明白的,如今卻迷茫了。

 “別看了,”

 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蓋上她的眼睛:“先把劫渡過去,我給你扛兩道了,我好虧。”

 渡星河撥開他的手:“我也有錢。”

 “那您繼續看。”

 雷劫當然不能全讓他人扛了,但有前輩為其護法,的確輕鬆許多。

 可當雷劫落盡,結丹成功,渡星河也沒看明白穿越前的自己到底是個啥,能活那麼久,見盡王朝更迭。

 看來,只有等她境達金丹,才能徹底撥開迷霧。

 當最後一息吐盡,渡星河完全告別的過往的自己。

 在築基時,她覺得自己大不一樣。

 但結丹後,渡星河才發現之前的她是多麼淺薄。

 湖水籠罩了她的周身,她卻不再需要屏息,她甚至能從水中抽出所需的氧氣,沉重而清晰的心臟跳動之聲,以她為核心,在湖泊裡盪開。

 “我從未覺得自己這麼健康過。”

 她笑意躍上唇角,眉眼彎彎

 隨著壽元增加,渡星河正式踏入結丹期,成為一名結丹修士。

 看一眼被電暈了的其他人,渡星河毫不猶豫地取走了剩餘的湖母,順便讓礦靈把師兄也撈上水面。

 既為競爭者,削弱別人便是增強自己。

 沒把他們身上的錢財法器全薅走,是她知道有海鏡同步直播之後,最後的良心。

 “師父!”

 渡星河剛出水面,心月便撲了過來:

 “我、我以為師父被雷劈死了,參水不讓我下去,讓我等雷劈完之後,再想辦法下去救你。如果師父有什麼不測,我也不活了。”

 接著,心月的靈力就不要錢一樣往她身上灌,修補每一處被雷劫所傷的地方。在她的治療之下,渡星河破損的心脈被逐一修補,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渡星河摸了摸她的發頂,卻對惴惴不安的參水點點頭:

 “你做得對。”

 心月被擄去當為玄朝延續血脈的工具,和神明做了交易,失去右眼右手,又被渡星河所救,精神狀態本就不正常,對她的信賴和忠誠非旁人能夠理解,在必要時候,更需要參水拉她一把。

 參水的羅剎棍法以火為主,在湖裡戰鬥力會被削弱,不如在上邊等著。

 原本被劈暈在湖水之中的修士漸漸浮上水面。

 天笑把那句話還給她:“炸魚可恥。”

 礦靈重新變回金碗,坐在地上的鄭天路傻傻看向她:

 “師妹,我們剛才是不是遭天譴了?”

 “不是,我剛才突破結丹,讓天笑給我護法,他說要加錢,你幫我把賬結一下。”

 原來不是遭天譴,只是渡雷劫了啊!

 鄭天路大鬆一口氣,一邊賀喜師妹突破,一邊掏錢付賬。

 天笑收好靈石,靜靜聽他們賀喜了一會兒,才道:“恭喜道友,只是我這也有個壞消息。”

 “你說。”

 “我在結丹巔峰待了許久,上次差點渡劫,因為心魔中斷,暫時也不想再渡,但是,”天笑一頓:“方才道友渡劫,我幫忙護法站得太近,分到好多雷劫,被劈得有點想突破了。”

 “……”

 眾人面色一變,齊刷刷地後退了兩步。

 突破金丹的雷劫跟突破結丹的,不是一個強度的。

 渡星河突發奇想,踩著水面走到明梔旁邊:“要渡劫的話,就能抱著這個人渡?”

 天笑默默看她一眼,還是鄭天路覺得實在太過危險,在儲物戒裡翻箱倒篋,找出能壓制修為的丹藥讓他服下。

 “老闆,有點難壓。”

 他長得好,一臉被憋住了的憂鬱模樣往那一站,眼睛委屈得波光閃閃,鄭天路都有點同情他了。

 然而,渡星河一句話將他打回結丹:“在這渡劫就扣工資,還渡嗎?”

 “……謝謝,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