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求婚?(第3頁)
緊隨其後的,便是姬家公子姬無惑那舉世無雙的美貌,以及他毫不避諱的水靈根。
若非出身姬家,便是男子,也該早被抓去當了爐鼎。
仙盟大比第一天,除了碰上渡星河的薛宴光,蘇衍、明梔和三師兄虞秋竹都贏下了首戰。
當得知渡星河居然能一劍破開師父立的結界後,蘇衍心事重重,跟師父請安後便將自己關到屋中,閉門不出,勤加修煉。
明梔向來運氣好,隨機到的對手比她弱,自丹道大會回來後,她也刻苦修煉了一段時間,把落下的修為都撿回來。首戰贏得輕鬆,她第一時間去敲響了二師兄的門。
“二師兄,”
門一打開,她便二話不說地抱了上去,哽咽:“都怪我,都怪我得罪了渡星河,她才一點曾經的同門情誼不顧,故意要你和師父難堪,我是罪人。”
她揚起臉來,淚盈盈地看住二師兄。
今兒在陸炎懷裡哭得稀里嘩啦的徐定雲真該向她學習,這豆大的眼淚從臉頰滑落下來,富有楚楚可憐的美態,翹挺的鼻尖微紅,卻沒有鼻涕。
就這身體掌控力,才該叫修士!
“不怪你,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薛宴光縱有萬般不快,看到小師妹哭成淚人兒的時候也煙消雲散了:“渡星河……算了,希望之後別碰到她就好,我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這番頹勢盡現的話,讓明梔心驚。
二師兄在丹道大會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未曾直面金丹境渡星河的她有所不知,薛宴光今天在擂臺上,是真切感受到了自己和她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如天塹,她站在他面前,身影如有如高山,是他怎麼飛,也跨不過去的高度。
再想想這三年來,他享受九陽宗的全力培養,她在外面流浪當散修,如今竟是讓她趕在了前頭……
“二師兄,難道你就忍下這口氣了嗎?”
明梔心裡慌。
她不想被渡星河踩頭,只能藉助師兄們的力量,抱緊他們大腿。
可是大腿都被渡星河打得心態爆炸了,要她如何是好?
“實力為尊,是我技不如人,以後差距只會更大。”
薛宴光算是看清了現實,他以為師妹是在單純心疼他,便反過來安慰她:“你不用替我不值,我只是想通了,修仙是修自己的道,何必和她過不去?我和蘇師兄的確做了許多對不住她的事……本就沒多少同門情誼,她要記恨我,我也沒什麼好叫冤的,就這樣吧。”
這一劍啊,真真把他打醒了。
這三年來,薛宴光第一次這麼清醒。
當他意識到實力的差距大得追不上,對方的閃耀天賦將他對比得矮若塵埃時,他忽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甚至反省起自己的不是。
當她強得擋不住,從前講不通的道理,如今全都念頭通達了。
要是讓薛宴光再站在擂臺上面對渡星河,他會自動把劍收回鞘中,投降認輸。
“二師兄……”
“時辰不早了,師妹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還要打呢,”
薛宴光抬手拭去她眼角淚痕,心中一動:“或者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待著,也可以來我的屋裡,師兄陪你。”
明梔卻慌忙退後兩步:
“我不打擾二師兄休息了。”
她當然明白二師兄的暗示,想將兩人的關係定下來,甚至先行夫妻之實。
但這時候的薛宴光在明梔眼裡,已經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
她眸光微冷,不給他挽留的機會,轉身融入到黑夜之中——
這次仙盟大比,她可是很忙的。
她得維護和大師兄的關係,清越哥哥來了,少了一個二師兄也好,正巧她還想和姬家公子更加熟絡。
在薛宴光想振作起來,不讓師妹擔憂時,他家小師妹早已把他從備胎列表裡刪除姓名了。
同一時間,《留陽府登仙宴圖》的限制也即將失效。
渡星河夜御飛劍,到儘可能的遠處,把三人扔下就回來。
五行宗的趙長老和兩個弟子在宴會里載歌載舞,風流快活得不知時日流逝,從畫卷裡回到現實之後,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恢復神智。
環顧四周,鬱鬱蔥蔥,綠意盎然。
跟五行宗所在的荒漠,是截然不同的風貌。
三人的道袍被畫中的美貌侍女撕扯得不成樣子,趙長老的弟子走了兩步,四處張望:
“哎你大爺的……這給我幹哪了,這還是西漠嗎?啊……?”
面面相覷,無人解答。
夜涼如水,渡星河腳踏飛劍回去金烏城,因她單獨行動有些無聊,便和劍靈搭起話來:“你今日格外沉默,不像你。”
“果然嫌我話少了,你去跟馭火劍聊去唄,它話多。”
“……它話很多嗎?我都沒聽見。”
劍靈的話,一般只有劍修本人能聽見。
雪名赤霄的劍靈因前身是礦靈,活得夠久,才能大聲嗶嗶給所有人聽見。
“哦豁?”
劍靈冷笑一聲:“你還想聽馭火劍說話,我說話不中聽了唄。”
“一把劍還吃上醋了?”
“馭火劍不吃醋,你去用它吧。還挺適合你,你下回受傷,它給你大火收汁。”
渡星河失笑,溫聲軟語地哄起自家劍靈來,比哄老公都溫柔。
畢竟老公可以不用,但劍肯定天天要用的。
好在劍靈單純,三言兩語就被渡星河哄好了,只是仍氣鼓鼓的:“下回可不許再用其他劍了!你也不嫌燙手!那傢伙一邊被你用,一邊罵你!我都想跳起來劈它兩劍!”
不是劍靈說,渡星河都不曉得馭火劍罵了她。
她輕笑:“劍言劍語,不必理會。”
劍靈聽得心裡十分熨貼,覺得主人還是最愛它。
只是過了一會:“不對。”
沒來得及跟渡星河掰扯掰扯,回到羲和園時,一抹霧濛濛的人影就將她攔了下來。
——此處的霧濛濛,並非藝術加工,而當真是一片霧漸漸凝聚成有形的實影,來人的衣袂和髮絲都是流動的霧,廣袖上的織金如同在霧中翻湧的星輝,有種神秘的美。
“久仰星河道友的大名,”
來人唇畔帶著笑,嗓音輕靈,如雲霧中的精魅:“散脩金丹,不世出的天才劍修,幻術上的造詣分出皮毛一二便能成就一名結丹修士。”
他的話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親厚,更把星河倆字說得無比繾綣。
渡星河從劍上下來,收劍入鞘:
“我也知道你。
”
他笑意更深:“當真?”
渡星河點頭:“玉牒上見過,玄朝男風必吃榜第一名姬無惑。”
姬無惑笑意裂開了。
少頃,他輕咳一聲:“我……不好男風,我只喜歡女子,也只可能和女子結成道侶,盡家族的義務。”
渡星河覺得這裡不是一個討論取向的合適場合。
但看在對方吹捧她,又不似有惡意的份上,她難得有耐心地再聽他接下來的話。
姬無惑道:“我想和你結成道侶。”
渡星河覺得,自己還是耐心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