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蘇衍慘敗(第2頁)
陛下不說話了,就靜靜地坐著。
不必變形,都已經很像一傘自閉蘑菇。
他明明比他們都強,怎麼不跟他切磋,他也想被別人說這對很好嗑。
滄衡子覺得他們後宮如何安排都不要緊。
但能不能先把陛下安排過去——
他的煉器室裡多了一隻隱隱透出合體期威能的白蘑菇,真的很影響他煉製法器時的穩定性!
……
十天比試,到最後一日。
渡星河至今九勝,未嘗一敗。
當手環最後一次亮起來,見沒遇到渡星河那邊的任何一個人,明梔才放下心頭大石。
擂臺上,是一張極可愛的小圓臉。
“我是幻影宗的羅剎雅!”
“九陽宗的明梔,請指教。”
自報家門後,兩邊的氣氛都很好。
羅剎雅再次化身為霧,在霧中給她架構幻象,暗中偷襲,殊不知明梔的法器梔子手環層層亮起後,竟有破幻反擊的能力,明梔才趁機使用雷爆符籙,在紫霧爆出陣陣血花,白光則護住明梔的心神,不被幻象所迷。
直至將羅剎那的靈力耗費得無
法保持霧形態,狼狽變回人形後,兩人再次戰作一團。
霧會在水中消融,終究是明梔的水靈根更勝一籌,險險勝過羅剎雅。
這一場比試,兩人的靈力幾乎耗盡了。
明梔也靠著上品的符籙撐過不少險要之處,但激活符籙需要靠自身的靈力,越高品質的符籙所耗越是巨大,也變相使她難以堅持。
無論是評審還是觀眾,都看出來二人的實力非常相近。
勝負之分,就看誰臨場發揮好一點兒。
“你比我想象中厲害啊!”羅剎雅驚訝,誇獎得很真誠。
原本繃著臉的明梔也隨之緩了神色,正要道謝,羅剎雅就接著說:“我之前看你輸給渡心月,還以為你很弱呢!”
明梔:“……”
“看來渡心月是真比我強很多,”羅剎雅忿忿不平:“可惡啊!怪不得她更得星河姐的歡心。”
一下子把明梔的兩個雷區踩完了。
偏偏羅剎雅似無所覺,還上前來跟她握了握手才高高興興地走下擂臺。
而贏了比試的明梔卻有點笑不出來,深呼吸了兩遍才重新揚起笑臉,投奔到蘇衍身邊:“師兄!我贏啦!”
她跑得太急,險些兒崴了腳。
蘇衍伸手一把接住她,淡聲:“走路小心點。”
“這不有師兄接著我嗎?”
“總有我不在的時候。”
“才不會呢,”明梔撅起嘴巴,蘇衍一待她冷淡,她就靠上去:“就算師兄要把我甩開,我也要粘著師兄,我來當師兄的隨身法器。”
原本冰山似的蘇衍任她靠著,眉目漸漸和緩下來。
他拜入九陽宗後,便是備受期待的天才劍修,和誰都淡淡的,只要他一擺起冷臉,旁人就會自覺地和他保持距離,不與他多話,偏偏明梔不怕他生氣,小甜餅似的,他也習慣了有她在身邊,見到她對別人熱情,反倒不習慣起來:“我帶著你,你少跟秦清越來往,”他一頓,找了個理由:“你們始終不是同一個宗門的。”
明梔沒答應,找別的事情撒嬌糊弄過去了。
蘇衍拍拍她的頭,看向遠處佇立在樹下,由不少人簇擁著的渡星河。
鄭天路怕她冷了餓了,丹爐裡不僅煉丹,更會烤一些由靈草所制的點心,既能恢復靈力又能甜甜嘴兒。
渡星河正好也抬起頭來。
穿過人流,兩人視線對上。
渡星河抬眉。
片刻,她收回視線,左邊是剛和明梔比試完的羅剎雅:“星河姐,我靈力都用完了,沒力氣了,站不住了,可不可以在你身上靠一會兒呀。”
渡星河還沒答應,軟乎乎的身子就靠了過來。
右邊是快能用眼神殺人的心月。
參水嘶一聲後退。
太可怕了,師父這兒比陸老爺的後院競爭還激烈啊。
“怎麼沒打過?”
渡星河隨她們靠著,更關心比試的細節。
當羅剎雅將在紫霧裡發生的比試細節說完後,心月就冷笑著:“她既然多用符籙與你對抗,法器也在手上,那你從一開始就該盡全力把她的右手廢掉。”
羅剎雅:“呃?”
渡星河從另一個角度給予建議:“你能化身為霧,或者想辦法破開她的護體罡氣,從她的耳朵和眼睛鑽入喉嚨,讓她無法念出激活符籙的咒語。”
羅剎雅:“呃……”
這對師徒好凶殘,嚶。
在旁人看來,心月還是男修的外形,熱愛八卦的羅剎雅尋了個機會,悄摸的和心月單獨說話,便問她:“你是5星河姐的道侶嗎?”
“不是,我就是她徒弟。”
“我看你倆挺親近的,還以為已經是道侶了。”
羅剎雅哼笑:“像姬公子這等絕色美男子都沒能打動星河姐,說不定她就喜歡女修,我大有機會,有你該改口叫師孃的一日。”
豎直耳朵想聽八卦的參水剛好就聽到了這句話,心臟險些停跳。
他的老天爺啊!
幻靈宗的人除了以幻術出名外,能化身為霧的這一點也深受人著稱——特別能逃跑,其他修士還要燃燒精血遁逃,他們只要變成霧就能跑路了。
可就算是再會逃跑,也不能在師姐面前說這事兒啊!
參水瑟瑟發抖。
少頃,便見他師姐微笑著,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那我就等著了。
”
隔著老遠他都能感受到師姐後槽牙咬得發緊。
“啊。”
這時,渡星河的聲音把三人喚回神來,她說:“我手鐲亮了,最後一場比試。”
她再次望向蘇衍的方向。
對方的手鐲,亦同時亮起光芒。
兩人明面上的境界相近,被排到一起的可能性極高。
前九日都沒碰上,渡星河就隱隱有著最後一天會碰上的預感了。
她神色如常,躍上擂臺。
天驕榜前十里,只有二人維持著全勝戰績。
他倆一排在一起,其他擂臺上的比試都沒人看了,全圍了過來。
“渡星河。”蘇衍叫她。
她動了動眼皮,就當聽到了。
“我們上一次切磋,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居然在擂臺上追憶起了過往。
“不好意思,”渡星河打斷了他:“請問你說的切磋,是在元明尊者忙得丟給我一本外門弟子都有的九陽劍譜,我勤練不得寸進想請教你劍譜上的細節,你把我的劍譜摔在一邊,把我提到演武場上說劍修不能紙上論劍,然後把我揍得半個月起不來床的切磋嗎?”
原本熱鬧的議論聲驟然靜下來。
誰都沒想到九陽宗的首席弟子蘇衍會有虐待師妹的癖好。
“我沒有以虐待你為樂。”他繃起臉,本就英俊的五官變得更加深刻,當真如一些坊間話本里的描寫一樣,有刀削般的容顏。
“我知道啊,”
渡星河笑了笑:“你只是嫌麻煩,但又不能不管師妹師弟,便想把我打痛了打怕了,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你不也沒怕嗎?”
蘇衍反問。
原主不是別人,正是渡星河本人,只是沒有覺醒前世記憶,又因三魂七魄有所缺漏,難以凝聚天地靈氣在體內,才使得修煉進度極其緩慢,也不懂得怎麼跟人起爭執,爭取自己應有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