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雀 作品

167 陛下也勇敢一回(第2頁)

 好在天品房的客廳寬敞,放好蒲團,便能就地打坐。

 渡星河閤眼冥想。

 她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擋下那一擊的?

 劍靈:【我也想不明白。】

 渡星河:【我冥想的時候不要在我識海里說話。】

 劍靈:【我有發言權!你今天拿我去擋虎神一劍!我不是防禦法器!】

 防禦法器,渡星河是有的。

 系統出品的玉骨衣——

 實力低於她的敵人,那攻擊就會被衣服所自動化解。

 在同階作戰時,就顯得有點雞肋了。

 何況昨日那景地,渡星河總不能在眾目暌暌之下,將身上穿著的玉骨衣脫下來拋到半空中當盾牌。

 那被拋開的,就不僅是衣衫,還有自己所剩無幾的節操了。

 待渡星河承諾自己一定會再去找一件能用的防禦法寶,識海才再次恢復了平靜。

 夜幕低垂,月明星稀。

 雙眼緊閉的渡星河,周身縈繞的靈氣裡隱現綠意。

 她聽到有人呼喚自己。

 是誰?

 在長年累月的打坐修煉下,渡星河對自己的經脈和識海都無比熟悉,她的識海宛若一個獨立的小小宇宙,漫著無邊星塵,在黑暗中緩緩轉動。

 冥冥中,一抹蒼綠出

現在她的識海之中。

 一輪銀月,在星辰簇擁下緩緩升起。

 不,不是月!

 渡星河很快反應過來,那是一隻在黑暗中睜開的眼睛,由於太過龐大,才像是一輪明月。

 這不是她識海里該有的東西。

 “你是誰?”

 面對渡星河警惕的疑問,它反問:“不是你向我求救?當時叫得震天響,竟是不記得了。”

 渡星河回憶了一下近期自己求過的救。

 那就只有在面對蘇衍藉助神獸白虎的那一劍了。

 但是……

 “實不相瞞,當時我在危急關頭把漫天神佛都求了一遍,其中包括但不限於玉皇大帝、宙斯、關公、月老還有梅林,您是哪位顯靈了?”

 面對渡星河厚顏無恥的疑問,識海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得讓她以為要降下神罰的時候,對方才罵道:“你不是打小就沒了爹孃,最渴望父愛?當時義父叫得親熱,如今竟翻臉不認我了!”

 星辰點點亮起,也照亮了眼前人的真身。

 巨蛇盤旋著,身上的蛇鱗變幻出複雜絢麗的光芒,每一片五彩斑斕的黑鱗都有她人那麼大,她在玄武面前,就好像一隻跳蚤。

 很難想象對方為什麼會收一隻跳蚤當義女。

 玄武的形象在許多文學作品中都有不同的呈現,但都離不開龜和蛇。

 萬法廟裡的玄武屍體,就類似一隻巨大的烏龜,只不過底下的頭是蛇首。

 而只有跳蚤大的渡星河也明白,這時絕對不是問出“您老人家的殼呢?”的好時機,於是她一個滑鏟就飛撲到眼下的鱗上:“義父!早就是你啊義父!還好有你給我撐腰!”

 玄武輕哼一聲:

 “白虎看中的那小子,我看也不怎麼樣。”

 “義父說的有理,還是義父的眼光好。”

 水銀似的眼往下移,盯住她:“你的殼呢?”

 渡星河:………

 不是,義父怎麼把她的話搶了?

 這本來是她的臺詞啊!

 渡星河老老實實地說:“我沒有殼,天生就沒有。”

 這下玄武看她的目光幾乎是憐憫了:“怪不得白虎那一擊差點能把你打成重傷,沒殼多危險。”

 “義父不也沒有?”

 渡星河忍不住了,好奇問道。

 “我不必有殼,天底下也沒能擊傷我的東西,”玄武淡淡道:“你不同。”

 天之四靈,四方四神之一,就是玄武的底氣。

 渡星河打蛇隨棍上:“義父幫幫我。”

 “天生沒有殼,那就長不出來了,我也不能讓你長出殼來。”

 玄武看她小小隻的,卻和自己那些懶沒邊兒的後代都不一樣,很喜歡上蹦下跳,活潑的很可愛,格外喜歡她。

 要說渡星河一米七的身高,結丹後還開始二次發育,竄到了一米八,便是在男修之中都不算矮的。

 可在玄武這等龐然大物面前,還是渺小如蟻螻。

 渡星河:“義父用不上殼了,那不如把殼借我用用?”

 玄武:“……”

 人雖小,臉皮卻很厚。

 玄武讓她打消這念頭:

 “不是我捨不得,是我的殼太大,你提不動。”

 聽得渡星河問有多大,它語調更加平靜:“取之遮蔽日月。”

 “不過——”

 玄武側了側頭,眼瞼下的一片蛇鱗鬆動,滑落下來。

 那是它所有鱗片裡,最小巧的一片。

 高三尺七寸,重五十五斤。

 用來作盾,尺寸形狀重量都正正好。

 “一片鱗,倒是可以給你玩玩。”

 渡星河接住這一片流麗異常的黑鱗,感受其中的威能,奉若至寶:“多謝義父!”

 上方又響起極輕的一聲笑:

 “讓我看看你能帶著我的鱗片走得多遠,能不能走到我的面前來。”

 渡星河還有許多疑問,她想知道玄武為何對自己青眼有加,是不是她祖宗中也多少帶點上古神血——

 可惜,玄武的身影漸漸淡去。

 她醒過來了。

 渡星河睜開眼,入目是心月擔憂的臉龐:“師父你醒了……”

 她解釋:“剛才師父入定後,一直低聲喊著話,我不敢吵醒師父,又怕師父在修煉中出事,還

好師父自己醒過來了。”

 “我喊著話?我喊什麼了,說給我聽聽。”

 心月略作回憶:“師父一直說,義父給點,義父打發點。”

 渡星河:……

 她在冥想裡的嘴臉有這麼像討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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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恢復正常了?”

 “是,對不起師父。”

 提到之前的失態舉動,心月臉頰泛起一片紅。

 渡星河自是不介意,她讓心月回房裡休息,自己則到院子裡走走。

 她也就打坐了兩個時辰,卻像過去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月光灑落下來,涼水般的夜風一吹,把她吹了個透心涼,她才緩緩鬆開手。

 手心裡,正正臥著一片黑鱗。

 ……

 星河宮中。

 滄衡子才過了兩日安生日子,渡星河就尋了進來:“大師!大師!”

 “找我何事?”

 只見她推門而入後,立刻關上門,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滄衡子的頭開始痛了。

 她伸出手來,手上的黑鱗隨她心念一動,立刻放大回原本的狀態,形如盾牌。

 此物一出現,滄衡子腦海中嗡的一聲,目光一動也不動地盯牢它,緩緩走近:“這是……”

 “大師,我想把它打造成一件防禦法寶,你看可行嗎?”

 “拿到我手上來看看。”

 滄衡子要看,渡星河就大方地給了,他拿過桌上的檢測法器,一寸一寸地細細觀察。

 片刻,他狐疑抬頭:“用這東西做防禦法寶?”

 “怎麼了?”

 “你是要抵禦玄國軍隊啊?”滄衡子一拍黑鱗,鱗面立刻盪開一陣玄色波紋:“這東西用來做九陽宗護宗法陣的陣眼都夠了。”

 渡星河兩眼一亮。

 不愧是從玄武身上薅下來的,猛!

 這義父認得值。

 想想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呂布當王允的女婿,也不過是得了一籮筐的算計和貂蟬體驗卡。呂布擁有豐富的認義父經驗,尚且馬前失蹄,她認王八做義父,卻得了許多好處和保護,她勝出呂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