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雀 作品

203 原來你想當我爹?

 面對系統的質問,渡星河沒有半點遲疑:

 【孩子發育晚,我們要包容,更何況我懷得久一點怎麼了?許多宮鬥文主角還給自己生娃時購買祥瑞呢,生前大旱半年,臨盆天降甘霖,那都算是基本操作,還有天上飄出九條金龍的,難道那就合理了?這些祥瑞你商城裡都賣著呢,而我只是懷了個成長得比較慢的娃兒罷了!】

 系統遲疑。

 畢竟它宿主的前科劣跡斑斑,滿嘴胡話,害它錄入了許多錯誤數據。

 系統:【可再慢,都沒有這麼久的……】

 渡星河冷靜道:【因為這是我跟別人婚外情懷上的,時間對不上,得調整調整。】

 系統再次失語。

 沒梗了就在《甄嬛傳》裡偷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渡星河補上最關鍵的一句:【你大可剖析我的內心,看我要孕育出來的,是不是一個嬰兒!】

 【……】

 在良久的沉默後,系統屈服了。

 它驚異地發現,宿主這回要孕育的,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嬰兒!

 元嬰雖然是靈氣精元的凝聚,卻一比一比照著她的模樣來,該有的五臟六腑一樣不少。

 如果一樣事物看起來像嬰兒,聞起來像嬰兒,切開來看也……

 那這東西就是嬰兒!

 人類還可能對此抱有感性的質疑,系統這回卻難得被它的宿主唬得信了個十足,甚至替她考慮起來:【那宿主可要好好養胎,多休息少耗神……等等!】

 渡星河正抬手讓祭壇中的石磚自行移動,改造搭建出可供修士舒適居住的裝修,就聽得系統在她的意識裡發出驚叫:【宿主,你的胎兒懷的位置不對,你,你……宮外孕了五個胎兒!】

 渡星河:“……呃。”

 “師父?”

 察覺到師父倏地凝滯起來的神色,心月上前關懷:“師父可是累了?其實我們就睡在小木屋中不要緊的,就當是一種修行了,師父勿要為了我們的住處太過勞神。”

 當繼承了巫女之位後,要移動廟宇祭壇內的一草一木,對渡星河來說不過是心念一動的事兒。只是看在旁人眼中,便以為她肯定是使用了所耗巨大的法術,才有這斗轉騰挪的效果。

 數九情聽得心裡一硌當。

 師姐,她不想住狗都嫌的窩!

 好在,渡星河回過神來,擺擺手:“不累,只是剛好想到別的事情。”

 師父沒有主動說起何事,心月也識趣地不去問。

 渡星河淺吸一口氣……

 【宮外孕會危及母體性命,宿主需要我幫你把胎兒挪回胞宮之中嗎?】

 擱古代,孕育過程之中出一丁點岔子都能要了產婦的命。

 更何況是會導致腹腔內大出血的異位妊娠。

 系統自覺這建議十分貼心。

 渡星河趕緊制止:【不用!你就讓它們擱丹田裡待著吧,在我丹田裡做霧化呢……你快告訴我兌換什麼道具能夠加速生產吧!】

 宿主既然已有她的打算,系統只得說:【好,那給宿主推送[催生丸]。】

 她的面前浮現出一道徐徐展開的虛擬光幕。

 【催生丸】:服用此丸後,可以為你的胎兒自行選擇一個合適的出生日期,無論孩子他爹是誰,你都解釋得過去!建議宿主謹慎使用,曾經有宿主不想受十月懷胎之苦,在懷上的那一天就選擇催生,肚皮無法適應不了驟然膨脹的幅度,自主完成了一次歷史上第一次的破腹產,以破代剖。

 描述得還怪嚇人的。

 渡星河只再次向系統確認,催生丸這種拔苗助長的行為不會對胎兒造成任何負面影響,才兌換了藥物。

 她掌中一沉,手心便出現了一顆淡粉色的丹藥。

 她將催生丸暫時收入儲物戒中,專心改建廟宇。

 原本會出來襲擊人的蠱蟲都對渡星河恭順無比,任她驅使,廟宇中甚至有乾淨的活水冒出來,供她們使用。數九情和參水顯得猶其高興,當大浴池灌滿了水後,便迫不及待地躍入其中。

 渡星河好笑:“以你們現在的修為,塵埃會自動避你們而去,永遠不洗澡也是乾乾淨淨的,怎麼這般興奮?”

 “師父,這洗去的是心靈上的疲勞啊!”

 數九情游到池邊,仰起頭向她嘀咕嘀咕:“師父有所不知,師父剛消失不久,陳前輩就試探我們會不會離你而去,舍你者當場格殺。師父不在時,待

在他身邊總使我心神難安。”

 說到陳前輩時,她仍心有慼慼然。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參水就指了指她的後面。

 數九情:“呃……”

 數九情:“不要告訴我有這麼巧,是的話我以後再不說別人壞話了。”

 在看到參水師兄肯定地點點頭後,數九情嗷的一聲,從水中撲到渡星河身上,環抱住她的腰:“師父救我!”

 “胡鬧。”

 渡星河被她濺了一身的水,提起她的後頸往水裡扔。

 伴隨著水花濺起聲的,是她向陳不染說:“我曉得陳前輩為我設想,但如何教育徒弟,是我的事兒,請不要再嚇唬他們了。”

 “我沒有嚇他們,我說的都是實話。在關鍵時刻棄你而去的人,難道不該死?”

 陳不染在池邊坐下,他面上看起來有些疲憊,膚色比往日更蒼白,唯獨一雙眼睛灼灼發亮地盯住渡星河。

 心月聽著,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雖然跟師父的觀點相悖,但她覺得這姓陳的所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

 “只是棄我而去,沒有捅我兩刀,就不該死。”

 渡星河平靜地望回去。

 她知道陳不染對背叛有著很深的執念,也不打算說服他,她說:“棄我而去就得死的,那是工具,他們是我徒弟。”

 人性最經不起考驗。

 好在,渡星河也並不喜歡考驗人性。

 因為害怕而逃跑,那當然代表兩人的恩義一刀兩斷,再也回不去以往。但要是逃跑之前捅她一刀,才會反目成仇。

 她沒在這問題上糾結太久,而是問道:

 “你來得正好,還沒告訴我大巫的事呢,你是怎麼成為大巫的?這是你陪我來祭壇的真正目的嗎?”

 “梵姬和我說,成為大巫不需要被考核。”

 “我在梵姬的空間裡待了很久,受了很多罪……”

 她一頓:“現在到你為我解答疑問了。”

 陳不染聽完她接二連三的疑問,唇畔反而揚起了點笑。

 周圍的燭光很亮,兩人所坐之處幾乎沒有可供遮蔽的陰影,將他的臉照得清清楚楚,眉眼就落在眼底下,可他偏生長了一雙如淵如晦,將神色氤氳得看不真切的眼,於是她無法讀懂他。

 “嗯……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呢?容我想一想。”

 他側了側頭,臉上顯得十分寂靜,漆黑的眼裡什麼感情也沒有。

 渡星河在他的注視下,不由戒備地緊繃了起來。

 “不用怕。”

 陳不染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頸項。

 渡星河順著他的動作看去,才想起來兩人之間的契約依然完好無缺,他接著說:“它還在,證明我沒有要傷害你,或者是忤逆你的想法,我依然是臣服於你的從者。”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話,教人一陣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