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雀 作品

204 完美結嬰(第3頁)

 她揮了揮手中的雪名,殘餘的雷電在劍身纏繞而過。

 劍靈:“本以為從鑄劍爐出來之後就不用受苦了,現在發現是我太天真了,跟著你還得遭雷劈呢。”

 長劍在渡星河手中翻了個花,她的手撫過劍身,眼帶笑意:“你該替我高興,你現在是元嬰劍修的本命寶劍了,總算沒辱沒了你。”

 劍靈輕哼一聲,倒是不作反駁了。

 這時,她轉過身來,看向陳不染:“多謝陳前輩為我護法。”

 在她經受雷劫時,會有靈獸邪崇想趁她專心抵禦雷劫時,攻其不備。

 而這些小麻煩,都被陳不染清掃出去。

 “我也沒做什麼,不會有多強大的靈獸來偷襲你的,有點腦子的靈獸看見這天上異象就夾著尾巴跑了,它們也惜命。”

 陳不染語氣平平道。

 他走到渡星河面前,不避嫌地抬起她的雙手——果然,那雷都給她劈焦黑了,輕輕一搓,就掉下一層灰來,現出裡面光潔細膩的肌膚。

 區區致命傷,對元嬰期修士來說不值一提。

 渡星河渾不在意地活動了一下頸項,身上的灰就簌簌落下,恢復正常。

 她的相貌變得更美了——

 用美來形容,也許不恰當,凡人追求更翹更挺的鼻子,更大的眼睛,可修士突破境界所提升的面貌,卻是從裡到外散發出來的精神面貌,她一笑一瞥皆如最鋒銳的寶劍,令人不敢逼視。

 “完美結嬰,我果然沒看錯你。”

 陳不染語帶欣賞的說道。

 “接下來我得緩一緩了,或者去行俠仗義磨一磨我的劍。”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自己沒有行俠仗義的喜好。”陳不染挑眉。

 “那是之前實力不夠強,我實力夠強,不就想殺點惡人了嗎?”渡星河坦然承認。

 在她弱小的時候,她當然只能顧得上自己。

 她變強了,拿惡人來練練手,多恰當。

 “對你修行有益的事,我都支持。”

 陳不染道。

 渡星河不置可否,她想起來自己閉關修煉時託付給陳不染的三個徒弟,正要問他們修煉得如何了,便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爬到了廟宇屋頂,蹲在她身後……

 “小九,你在做什麼?”

 渡星河拎起數九情的後頸。

 她正把地方的灰收集起來,收入儲物戒之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皮。

 被雷劫劈成飛灰的皮。

 被抓了現行的數九情訕笑兩聲,接著毅然道:“師父,元嬰期大能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畫陣的好材料啊!不能浪費了!肥水不能外人田!”

 “……”

 渡星河第一次這麼慶幸自己辟穀了。

 不用吃不用喝,自然不用拉撒,也不會來

月經。

 不然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這新收的徒弟能幹出什麼事兒來,比心月這過激私生單推飯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行,你拿著吧,不過以後煉製畫法陣的材料時,不要告訴我出自我身上。”

 見數九情也是太想進步了,渡星河在權衡片刻後,默許了她的舉動,只是轉過身來,眼不見心不煩。她轉而問及他們的修煉情況,陳不染說到這,眼底現了笑色:“你收徒弟也算很有眼光,那水靈根的孩子在我幫助之下突破金丹了。”

 “心月麼?那不意外。”

 渡星河頷首。

 除了機緣外,心月拿的根本就是主角劇本。

 何況心月修煉得向來刻苦。

 不過……

 “突破金丹不是易事,你是怎麼幫助他們修行的?”

 用說的不如親眼去看,陳不染帶她回到祭壇之中,心月和參水正坐在紅色的蛛繭之中發怔。

 渡星河再定睛一看,哪裡有什麼紅色的蛛繭?

 分明是被他們身上流出來的血染得通紅。

 渡星河回頭,盯著陳不染:“陳前輩對他們下手未免太狠了。”

 “我是因材施教,你最小的徒弟受不住,我就給她留了情,”

 陳不染直言道,他給他們提供的幻象,大多是可以透過動腦子破開的,數九情就因此吃苦吃得最少,受的輕傷嗑點丹藥就能出去溜達了:“不過你這水靈根的徒弟,性子最像你,不撞南牆心不死。”

 心月聞聲,抬起頭來向看向渡星河。

 她的變身符到了時間,沒續上,於是現出清麗的外貌來,水靈根的高階修士美起來自帶一股輕靈清透的動人氣質,而就是這般輕靈的美人,渾身都染著血,朝渡星河笑得滿眼信賴和仰慕:“師父,我們都突破成功了。”

 “她渡雷劫也是我為她護法的。”陳不染補充道。

 渡星河當然明白,陳前輩不僅沒有待他們不好,反而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對他們仁至義盡了。

 但架不住她心疼。

 她在心月身邊蹲下,把她兩邊胳臂抬起來細看,確定身上受的傷都癒合了,才放下心來:“修行不能著急,你肯定是找陳前輩用了特別狠的修煉方法。”

 心月嘟噥了一句話,聲音特別低,連渡星河也沒聽真切,只得追問:“還不服氣,你說什麼?”

 被師父逼問,心月才有些難為情地移開視線:

 “我……不想落下師父太多,我天賦也很好的,不想拖師父後腿。”

 “我的命原本就是師父撿回來的,如果不能幫上師父的忙,那留著也沒什麼用。”

 “師父不用改變我的想法,我突破時想的就是師父,那是不是代表天道也認可我對師父的忠誠?這就是我的道心。”

 她向來寡言,難得連著說了長長的句子,句句都和渡星河的意思反著來。

 可渡星河對她卻硬不起心腸來。

 渡星河沉默片刻,才拍拍她的頭:“隨便你吧,在你想到其他生存意義之前,多依靠依靠我也沒什麼不好……哦對,剛剛忘了說,恭喜你突破成功。”

 得到師父遲來的誇獎,心月頂著一張小血臉綻開了格外高興的笑容。

 而這時,同樣躺在血繭裡的參水朝著天花板抬起手:“那……那……師父…我算什麼……”

 “你算為師修行路上的贈品。”

 參水:“師父,我是不是也要說點感人的話?”

 “這個環節沒有邀請你,你閉嘴吃回血丹吧。”

 渡星河沒好氣地從儲物戒裡倒出治療的丹藥,往他嘴裡塞。

 一顆賽一顆的苦,把參水都吃得兩眼溼潤了:“師父,有沒有蜜餞來給我配一配?好苦啊,像我的命一樣苦。”

 “我看你就長得像蜜餞。”

 渡星河莞爾。

 她哪來的蜜餞?只得指揮蠱蟲去附近的蜂窩裡割兩片帶著蜜的蜂巢來,讓參水嚼著玩,橫豎也是甜的,其中有些蜜蜂屍體,他也混著一起吃下去了,權當補充蛋白質。

 “這種修煉方法太極端,日後不許再用了,”

 她囑咐完二人,回頭來看向陳不染:“前輩,可以讓我試試嗎?”

 陳不染:

 “……你要不要回想一下自己剛才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