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秦河對馬屠子並沒有什麼特別深的印象,因為他來到這焚屍所前前後後才半個月。

 這時徐長壽正好提著骨灰桶從二號房裡面走出來,骨灰桶還隱約可見熱氣。

 “官爺,這骨灰是?”秦河奇怪。

 徐長壽用腰刀敲了敲骨灰桶,“馬屠子燒的屍體。”

 “那馬屠子……”

 “天知道他怎麼死了,全身都爛了。”徐長壽搖搖頭,馬屠子算是焚屍所最能幹的焚屍匠了,處理過幾具比較特殊的屍體,沒出什麼事。

 現在死了,往後挑個得力點的焚屍匠就成問題了。

 焚屍所也是講業績的,焚屍總出狀況,死多少焚屍匠不是問題,但若是屍體跑了惹出亂子,就麻煩了。

 就比如上次變屍襲了柳大人侄子那事。

 想到這,徐長壽不禁多看了秦河一眼。

 好像昨晚一具有些邪門的紅衣女屍,就是分配給了這傻子。

 嗬,還活著。

 好事兒。

 徐長壽越發覺的秦河順眼,問:“早上有吃嗎?”

 “小的領了銅板就去買饅頭。”秦河實誠道。

 “銅板留著吧,這頓陪我吃。”

 “不,不敢讓官爺破費。”秦河愣了一下,急忙擺手。

 “廢什麼話,麻溜的。”徐長壽瞪了秦河一眼,拎著骨灰桶走了。

 秦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弄不清楚徐長壽為什麼會請他吃飯,這可太意外了。

 尋常別說請客吃飯,正眼瞧也沒有啊。

 其實這事,也不怪不得秦河莫名其妙,原因得分兩個方面說,一是徐長壽的性格,二就是最近發生的事兒了。

 先說這性格,可能是祖上闊過的原因,徐長壽交朋友,是個另類。

 別人交朋友都結交那些對自己有利的,能給帶來好處的朋友,最好是有錢有勢的那種,但人家徐長壽不是。

 他交朋友從不看這些,看啥,心情。

 今天心情好,看運河邊一打漁的挺好玩,誒,跳上船去跟人學打漁,一回生兩回熟,這朋友交上了。

 明天看一個街頭賣藝的,雜耍呼啦呼啦的特別好玩,誒,湊上去請人家吃飯,交上了。

 後天聽說衚衕口的寡婦豆腐西施受了風寒,大晚上跑上門幫人磨豆腐,被豆腐西施拿扁擔打出來,誒,沒交上。

 就這麼一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