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第3頁)

 這一天,京城震動。

 剛剛送走了狄虜,白蓮妖人又開始作亂了。

 自奉聖夫人失蹤後身體便一直欠安的皇帝緊急召內閣諸臣議事,諭旨連下,快馬從各個方向離城而去。

信使傳令四方。

 便衣飛魚刺探敵情。

 面白無鬚的太監緊隨其後,督辦糧餉、兵資。

 大黎這架鏽跡斑斑、搖搖欲墜的國家機器,尚未在狄虜馬蹄的陰影下喘勻氣息,又開始吞吐黑煙,隆隆作響。

 不過……這一切都與京城的百姓無關,至少暫時無關。

 每天開門七件事兒,柴米油鹽醬醋茶,該幹活幹活,該罵街罵街。

 相比於衣食無著只能孤注一擲的魯地災民,京城流民是幸福的,粥棚施粥每天都在繼續,雖然米越來越少,糠越來越多,但至少眼下還能吃上點,不至於餓死。

 衣服也有的穿,前段日子熬不住的流民一批一批的死,衣服全被扒了,雖然又破又爛還臭,但至少能裹住身子。

 大傢伙尋個無人居住的房屋再一窩,活一天算一天。

 京城各處依然熱鬧,新下的雪花很快就被踩成了泥濘。

 車水馬龍,叫買叫賣。

 人流中間,一名身穿飛魚衛的青年顯得有些惹眼。

 行人小販看見他,紛紛避讓。

 但青年臉上卻沒有耀武揚威之色,猶疑著,似乎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

 三拐兩拐,飛魚青年來到了長陵巷衚衕口。

 那裡支了一攤,攤上蓋一明晃晃的新黃布,上書四個大字:專治癔病。

 攤後坐著一個方士,眼纏黑布,身穿麻衣。

 飛魚青年臉色從猶疑轉向疑惑,緩緩走到攤前。

 老瞎子側耳傾聽,眼睛似乎已不能視物。

 “大師,您不算命了麼?”飛魚青年疑惑問。

 老瞎子語氣落寞:“不算了,客官若是想算命,還請去往別處。”

 “我其實~不是來算命的。”

 飛魚青年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我是覺的,我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