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太子意欲何為啊?
禮制是個大籮筐,什麼都能往裡裝。
在經歷隋唐之前的大混亂時代,禮樂崩壞的大環境下。
唐初重製《唐禮》的阻礙,幾乎是最小的。
李承乾想要往裡面塞私貨,影響大唐,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各方面的外部壓力最小,內部因素也穩定。
天下承平,國力鼎盛。
當硬實力強大,那麼軟實力必然要跟上。
軟硬結合,才是硬道理。
當大唐用思想榮譽武裝起來,只會更加強盛。
張士衡,孔穎達,于志寧等名士大儒,並不排斥反對重製禮樂。
一個個喊著要禮敬先賢,遵行先賢的理論思想。
但他們心裡,誰沒有超越先賢,成聖做祖的野望啊。
當然,這種心思,只能藏在心底裡的。
說出來,不知道多少人會辱罵他不敬先賢,離經叛道,欺師滅祖的。
如今,一個最佳的機遇,就擺在他們眼前。
心動還是不心動?
肯定心動的,恨不得把張士衡趕下來,自己去負責。
假以時日,《唐禮》編撰而成,身為主編的張士衡,說不定搖身一變,就成為自周以後,又一位新聖。
新聖啊!
大唐新聖。
想想他們都嫉妒的要發瘋,恨不得取而代之。
但有什麼辦法,太子屬意,陛下也認可。
誰讓他們編撰個《五經正義》出來,都遭到天下人聲討攻訐的。
自己不中用,抓不住機遇,能怪得了誰?
李承乾一句話,在場人幾乎臉上都湧現出一抹潮紅之色。
魏徵嘴唇哆嗦,雙手顫抖,哪怕握成拳頭也控制不住。
一面獨特的國旗,迎著朝陽而升,隨著日落而降。
一天只有一面。
其代表的含義,幾乎是天下人心,民意所向,是大唐國運所在。
那承載的意義,何其厚重,說一句社稷在身,也不過為。
若是以此國旗覆體下葬。
死有何懼?
死得其所,死而無憾。
“殿下……。”
人人看向李承乾的目光,都變了。
一抹渴望與追求,幾乎是寫在眼裡。
以他們今時今刻的地位,無非就是名利二字。
利,已經滿足了。
名,才是他們最在乎的。
身後美名,更是他們畢生追求。
“張士衡。”
李二道:“記下太子所言,依照此擬定出新禮。”
“此禮,我覺得該以國葬之禮命名。”李承乾補充,道:“要高於親王,國公,僅次於天子之禮。”
禮法中,什麼地位,什麼身份,該用何等禮儀對待,是有明確規定的。
國葬,不能高於天子之禮,是應有之意。
李二點頭認可。
其他人也覺得該如是。
殿內還有其他聽講之人,李二簡單的說了幾句,就算散場了。
至此。
東宮講壇,也算是落下帷幕,宣告結束。
但這次講壇,可以預料到,影響極其深遠。
可以說決定了未來《唐禮》大致走向。
李承乾不居功,也不能自傲。
他作為推動者,補充者,就足夠了,沒必要把功勞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分功給下面,給其他人。
才能夠無形之中籠絡人心,才有人會感念他的恩情。
“殿下,臣會活到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