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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王安的謹慎不太可能犯錯,更沒道理得罪皇帝,那就只能是被人整得沒法再在宮裡待下去。

 那誰會整王安?這還用得著猜嗎,肯定是客氏呀。

 見閣老們都在凝思,魏忠賢沒再多話,小心翼翼的將一摞批過紅的奏書擺放在臨近的桌案上。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內閣值房中除了首輔,其餘閣臣並無固定的辦公桌,奏書只要別堆在首輔的桌案上都沒什麼大礙。

 可在突然得知好友被貶後,韓爌的血壓猛得一下子飆升上來,衝魏忠賢厲聲道:“別放老夫桌上。”

 站在一旁的閣臣朱國祚眉頭一緊,忙道:“魏公公放我這裡吧。”

 從朝廷的制度上說,閣臣的地位肯定比太監尊貴得多,一個是國家棟梁,一個是皇帝的奴婢;但從封建皇權的邏輯上講,閣臣始終是外臣,對最高統治者的影響力遠不及太監。

 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你一個次輔怎能輕易跟秉筆太監紅臉,你是對皇帝有什麼不滿嗎?

 明朝出過不少權傾一時的大太監,遠的有王振、劉瑾,近一些的有陳洪、馮保,時任的閣臣都會尊稱他們一聲內相,足見其政治能量非同小可。

 著名權臣張居正尚且對馮保禮讓三分,明朝的大臣還有誰橫得過張太嶽?(太嶽是張居正的別號)也敢對司禮監的領導大呼小叫,簡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韓爌此舉的確是在表達對皇帝的不滿,可問題是你不僅羞辱了魏忠賢,還順帶打了整個司禮監的臉,後果很嚴重。

 王體乾見狀立時就火了,但以他的能量又不敢當面頂撞次輔,便冷哼一聲道:“咱家只管把批紅帶過來,別的事情一概不知,也輪不到咱家過問。咱家只是一個奴婢,韓閣老若有什麼疑惑不妨去問萬歲爺。魏公公,我們走。”

 魏忠賢的嘴角不自覺的扯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愈發僵硬,他強行壓下心頭的憤怒,握緊拳頭輕聲道:“各位大人請自便,咱家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