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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今天又到了該上朝的日子,不想去也得去,否則待會兒免不了還得多收十幾封勸諫的奏疏。

 天還未亮,深秋的晨風有了些許刺骨的感覺,一眾大臣哆哆嗦嗦的站定在太和門前。

 隨著太監的一聲宣唱,朝會正式開始。

 楊漣當仁不讓的率先站了出來,拱手道:“啟奏聖上,朝鮮國書案現已審結,中書舍人汪文言實遭誣陷,卻被東廠屈打成招,臣請嚴查參與刑訊逼供的一干人等。”

 原本睡眼惺忪的朱由校聞言一愣,心道:我不是早就叫客印月放人了嗎?怎麼又冒出來個“屈打成招”?莫非魏忠賢抗旨不遵?

 這時顧秉謙的手下邁步跨出隊列,執禮道:“臣聽聞汪文言於十天前被東廠釋放,後又被刑部收押至今。”

 “正是如此。刑部對其進行了三堂審問,供詞供狀和證人證言均已簽字畫押,東廠濫施酷刑的證據確鑿。”楊漣說完冷冷的瞥了顧秉謙一眼。

 朝堂上誰和誰一夥兒是瞞不住同僚的,大家都不傻,上過兩次朝便能看出端倪。

 周朝瑞立刻附和道:“臣也請嚴查汪文言屈打成招一案。”

 朱由校沒有吱聲,當他聽到東廠在十天前就放走汪文言時,便不想再搭理這檔子事。

 因為他是十天前叫客印月給魏忠賢打招呼,命其放汪文言一馬,既然魏忠賢照做了,那何錯之有?

 至於濫施酷刑這個罪名就很扯了,難道刑部和大理寺審犯人都不用刑嗎?

 憑什麼東廠用刑就叫濫施?這不是找茬嗎?

 朱由校壓根兒不在乎一個小小的中書舍人是否含冤,就算有冤情又能怎樣?

 難不成還想拿他的好奴婢開刀?荒謬!

 天底下含冤的人多了去了,他的生母王才人還被李選侍扇過耳光呢,難道就不冤?

 如今他的生母已然過世,但李選侍卻仍在宮裡活得好好的,他這個皇帝不也沒轍嗎?

 作為大明朝的皇帝,朱由校看似擁有無限的權力,可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並不能為所欲為,可以壓制他的東西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