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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香也裝模作樣的板起臉道：“客人不就愛聽這種故事嗎？夫人不會不肯幫我們姐妹吧？”

 “這是說的哪裡話，舉手之勞而已，妾身今天就給大家交代下去，只要客人想聽故事，就讓她們講這本冊子上的。”

 老闆娘又捂著嘴笑了笑，隨即壓低聲音道：“聽說上使大人有意擴建使館，還會出租一部分房屋給商人做生意，不知可有此事？”

 白貞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冷的問：“夫人是聽誰說的？”

 “幾個來這兒取樂的商人，他們還說願意幫使館出錢出力的人可以優先租賃那些房屋。”

 梅香輕輕扯了扯白貞的衣袖，微笑道：“我們夫君是和別人聊過此事，但也只是聊聊，夫人幹嘛問這個？”

 “妾身也想請上使夫人幫個忙。如果使館真的要擴建，能不能給妾身留個位置。”

 老闆娘從商人口中打聽到一些周寧許諾的租賃條款，這些條款比跟官府和兩班打交道可優厚太多了。

 曉月樓本來是私營性質，官府將罪臣的女性家屬賣給曉月樓，並且還要從以後的營業收益中抽成，其抽成比例高達百分之五十。

 這筆錢並非政府規定繳納的稅賦，而是被經手的官員私下瓜分，相當於插了根管子在妓生身上抽血，可想而知妓生的生存狀況有多艱難。

 更可恨的是這些官員來曉月樓還要享受免費服務，不僅白玩姑娘，連飲食水酒的錢都不會給，老闆娘還得向他們賠笑臉。

 如果能把曉月樓搬入使館區域，私底下的潛規則就由明朝的使節說了算，即便明使也來白吃白玩，其數量肯定比朝鮮官員少得多，妓生和老闆娘便能多掙一點錢。

 梅香和白貞在曉月樓裡待了整整五年，上述情況多多少少都聽過一點，她們清楚老闆娘打得什麼主意，也很同情昔日的姐妹。

 問題是她們不知道夫君會怎麼想？畢竟皮肉生意並不光彩，很可能有損使館區的形象。

 可老闆娘好不容易看到了擺脫被官員盤剝的可能，又豈會輕言放棄，見兩個女孩面露難色，她立刻叩首行禮道：“上使夫人，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請幫妾身和曉月樓的姐妹們向上使求一處安身之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