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李承乾的訴求
他也不好再繃著臉,語氣緩和了幾分,然後才說道:“呂公是長者,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日後還請謹言慎行吧。”
呂夷簡感覺十分憋屈,自己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被李放教訓,屬實是沒面子。
但誰讓自己理虧呢?
無奈之下,他再次行禮道歉,隨後告辭離去,徑直找王允聊天去了。
他前腳剛離開,後腳趙禎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可從未見過呂公這般模樣,哪怕那日我抓住他與閻文應勾連之事,他也只是閉目認罪,還未露出此等窘迫之相。”
李放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冷道:“他自己說話不算數,自然該有這番下場。還好沒把話說透,不然九郎非跟他拼命不可。”
真個改變了歷史,李世民那父子幾個把李治的操作一對,李治是絕無可能平穩落地了。
那就只有託庇李放這一條路可走。
到那個時候,走投無路的李治能幹出啥事來,誰都說不好。
想到李治去找呂夷簡算賬的樣子,趙禎險些失聲笑了出來。
他不由得搖頭道:“拳怕少壯,呂公可不是他的對手。”
二人一邊擺弄著燒烤,一邊閒聊,倒是十分愜意。
然而,他們倆挺愜意,李承乾兄弟可沒那麼舒服了。
李承乾咬牙切齒,表情扭曲,眼中滿是憤恨:“稚奴,你今日可見那惡賊囂張之勢?將來他若得勢,豈有你我兄弟的活路?只怕死後亦是不得安寧!”
這也就是李泰不在他面前,不然看他那樣子,真個就要動手了。
李治順著他的口風,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瑟縮著回道:“若非如此,小弟也不敢與兄長共謀大事。不知,不知兄長謀劃得怎麼樣了?今日若讓四兄得勢,恐怕,恐怕阿耶真個要改立太子了。”
李治最後四個字一出,越發刺激了李承乾。
他單手握拳,狠狠錘在案几上,怒道:“那惡賊!他既不講兄弟情誼,我又何必玩什麼兄友弟恭!他儘管弄權便是,將來有的是辦法炮製他!”
“兄長有何良策?”李治試探性地問道。
李承乾沉默了下來,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回答。
本來這種事,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告訴外人的。
沒錯,在李承乾看來,李治就是外人!
可沒辦法,他還有求於李治,需要李治在李放面前為自己牽線搭橋。
而且,今次穿越下來,對於李治說的話,他已經開始相信了,尤其是自己政變失敗的結局。
甭管李承乾對李世民有多大的不滿,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定有著對父親的崇敬。
這是自小長大形成的天性,隨著李承乾的長大,這種天性雖然被理智壓制,但依舊在影響著他。
開始謀劃造反之初,他就多次設想過,自己造反失敗,李世民震怒的情形。
李治的話,不過是將他內心深處的恐懼給落實了罷了。
畢竟,他要造的,可是李世民的反啊。
李承乾抬眼看了看李治,最終還是鬆了口:“稚奴可知賀蘭楚石?”
李治故作回憶之狀,有些迷惑地問道:“賀蘭楚石?此人是誰?”
按照歷史記載來說,賀蘭楚石雖是侯君集的女婿,也是他將侯君集引薦到東宮的。
但其實賀蘭楚石本人並不是太子一黨。
相反,李承乾謀反之事敗露後,賀蘭楚石還曾出首告發,坐實了侯君集的罪過。
因此,按照李治糊弄李承乾的歷史來說,此人不應出現在歷史之中。
而在現實中,李治一個深宮皇子,今年年初剛被李世民允許參政,更不可能去結交東宮班底。
所以,不管從哪裡論,李治都不應該認識賀蘭楚石。
李承乾凝視著李治的表情,沒看出什麼異樣,見他好似真的不知,於是才開口解釋。
“此人乃是我朝名將陳國公侯君集之婿,我想借此人之手,拉攏陳國公為我所用,稚奴以為如何?”
李治心下一緊,暗道:“果然!太子還是想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