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西行寺幽幽子 作品

第163章 文氓風雲起

“周總,大事不妙!那幫傢伙又捲土重來了,直接把咱公司大門給圍了個水洩不通。”電話那頭,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與無助,彷彿被狂風捲起的落葉,無助地搖曳。

 背景音中,夾雜著刺耳的喧囂與爭執,彷彿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

 周鶴軒正欲提出第二個解決方案,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卻如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讓他再也坐不住了。他,這位跨界房地產的新貴,初涉此行便遭遇如此棘手之事,無疑是個不祥之兆。

 在那些商界老狐狸眼中,財富似乎總愛悄無聲息地降臨,如同長了翅膀的精靈,非得往你懷裡撲。這背後,是命運的青睞,還是運氣的眷顧?在科學無法觸及的角落,他們更願意相信這些玄妙的力量。

 而今,公司的處女作便遭遇了攔路虎,周鶴軒不禁心生敬畏,暗自思量或許該去拜拜那虛無縹緲的神佛了。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新公司的門檻被堵了,此事我需即刻親臨解決。要不,你也一同前往,說不定能碰撞出靈感的火花。”他心中暗自盤算,這類暴力事件,身旁這位或許更有妙手回春之術。

 “咱們的生意,向來是你勞心勞力,這回輪到我上陣殺敵了。”陳浩應聲而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浩在國內的商海航行中,始終秉持著合法合規的航標,低調行事,從不以武力壓人。他深信,社會自有其規則,商業競爭當以公平為尺。但若有宵小之輩膽敢破壞規則,欺壓上門,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必將以牙還牙。

 兩輛奔馳如忠誠的衛士,一前一後護衛著中間的勞斯萊斯,向著周鶴軒的新公司疾馳而去。那是一座位於舊城區的四層商業樓,周鶴軒為了節省租金成本,特意選址於此。若是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中,或許那些傢伙還真沒這個膽子來堵門。

 自周鶴軒拒絕了王強的無理要求後,對方便如瘋狗般不斷派遣手下前來搗亂。隨著那塊地掛牌日期的日益臨近,王強的手下在壓力之下愈發瘋狂,手段愈發狠辣。

 夕陽西下,即將迎來下班的寧靜時光,然而,一場風暴卻正在悄然醞釀…… 這群人竟喪心病狂地開來數輛汽車,將公司那扇象徵著尊嚴與秩序的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宛如一場無聲的宣戰。他們手裡攥著所謂的“最後通牒”,言辭犀利,態度強硬,要求公司高層即刻給出答覆,否則,便要將這方寸之地變成無人敢涉足的孤島。

 公司內的員工們,每日勤勉工作,只為換取那份賴以餬口的薪水,他們心中並無為公司拋頭顱灑熱血的豪情壯志。面對此情此景,他們如同受驚的鵪鶉,躲在冰冷的辦公樓內,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們憂慮重重,既為公司的未來前景感到迷茫,又為自己的飯碗是否能保住而忐忑不安。在他們心中,若此事無法妥善解決,那麼這份工作,不要也罷,大不了另尋出路。

 “咱們能不能先報警,把這些傢伙給轟走?”陳浩初來乍到,對於這種場面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疑惑地向身旁的周鶴軒求助。

 周鶴軒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你太天真了,陳浩。這些人可不是街頭巷尾那些橫行霸道的混混。他們遊走於法律的邊緣,卻從不輕易越界。就拿之前那個負責投標的同事來說吧,他走到哪裡,都有對方的‘影子’如影隨形,就像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黏人得讓人窒息。我那同事心理壓力巨大,連家都不敢回,最後我只能安排他暫時避到外地去了。”

 這不是赤裸裸的軟暴力恐嚇嗎?陳浩心中暗想。他並非孤陋寡聞之輩,也曾聽聞過高利貸催收者的種種惡劣手段:潑油漆、貼大字報、貼身跟蹤……這些行為看似違法,卻又難以找到確切的法律條款來定罪。它們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劍,懸在受害者的頭頂,讓人終日生活在恐懼與不安之中。

 報警?那簡直是徒勞無功。警察一來,這些人就像魚兒滑入深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便偶爾被抓個現行,也不過是受到一番口頭警告,連拘留的邊都沾不上。總不能天天守在警察局門口,等著警察來保護你吧?

 至於用暴力驅趕?嘿,那更是下策。一旦你動了粗,那就正好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他們沒事,你反倒可能因為觸犯法律而身陷囹圄。

 這年頭,流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有文化、懂法律的流氓。他們善於偽裝自己,利用法律的漏洞,逃避應有的制裁。如今的社會早已不是九十年代那般簡單粗暴、打打殺殺的時代了。像王強這樣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物,即便是做生意,也懂得在法律允許的框架內行事。他們所用的手段,雖然陰險狡詐、令人不齒,但卻無一不是合法的。

 如此一來,你即便受到了欺壓和傷害,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 在那個光與影交織的都市叢林裡,陳浩彷彿一名在規則邊緣起舞的智者,面對對手的隱晦佈局,他心中已然勾勒出對方的輪廓——這並非無序的混沌,而是與國內那肆意生長的混亂截然不同的存在。在這裡,每一步都必須精準地踏在法律的天平上,避免哪怕是最微小的偏差,成為他人手中的把柄,讓正義的光芒在狡辯的陰影中黯淡。

 車隊如同一陣狂飆突進的疾風,轉瞬即至新公司的玻璃幕牆前,彷彿是時間對這個新時代企業的致敬。陳浩甫一踏出車門,就被一幅別樣的“歡迎”景象所震撼:一群色彩斑斕的“風景線”正悠然自得地橫亙在公司大門前,他們穿著張揚,甚至有人以紋身為裝飾,如同都市裡的遊魂野鬼,卻偏偏未曾攜帶任何實體的威脅。

 這群人,他們沒有揮舞棍棒,沒有怒目圓睜,只是懶散地倚靠在麵包車上,聊著些無關緊要的瑣碎,但那無形的壓力,卻比任何利刃都要銳利。陳浩此刻完全理解了周鶴軒眉頭緊鎖的原因——這些人,以“文明”的姿態施展著無賴的伎倆,他們遊離於法律的邊緣,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施加著最深沉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