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八莫奇蹟:午餐肉的希望之光(第2頁)
在直升機揚起的塵土中,張直人手指著地上堆積如山的午餐肉罐頭,聲音堅定而有力:“先給傷病員安排,兩人分一罐,其餘的弟兄們省著點吃,五個人分一罐,也算加個餐,改善一下伙食。”他的話語彷彿一股暖流,瞬間溫暖了所有人的心房。眾人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是對食物的渴望,也是對生命的珍視。
然而,第二百師的補給之路卻異常艱難。空投的物資如同沙漠中的甘霖,雖然珍貴卻遠遠不夠。假設每人每天需要一斤米來維持生命,那麼一萬人一天就要消耗掉五噸大米。加上新收攏的第二十二師士兵和隨軍撤離的僑民,總人數已超過三萬。這意味著,他們每天至少需要十五噸大米來維持最基本的生存需求。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供給,也只能讓他們的肚子勉強混個半飽。
八莫,這個聽起來威風凜凜的重鎮,實際上卻只是個人口稀少的邊陲小鎮。當地百姓雖然傾其所有,拿出了所有的存糧,但也只能勉強維持三萬多人半個月的口糧。更何況,遠征軍怎能像日軍那樣強取豪奪?他們中有的人拿錢購買,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槍支作為交換,只為了一口能夠果腹的食物。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只能勉強維持生命,許多人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們吹倒。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食物成了比黃金更珍貴的東西。而陳浩和第二百師的將士們,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與考驗。他們能否在絕望中找到希望?能否在飢餓中堅持到底?這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天空彷彿被細密的銀針輕輕刺穿,連綿不絕的小雨如同天空垂落的珠簾,為大地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幔。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幾乎能擰出水來的潮溼,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口呼吸,卻又彷彿連肺裡都能擠出水珠來。
在這片被雨水浸潤的高地之上,一處簡陋卻巧妙的營地靜靜佇立。兩根看似不起眼的木棍,以巧妙的角度支撐著一塊寬大的雨布,另一端則緊緊纏繞在一棵參天古樹上,彷彿是大自然與人類智慧的一次親密合作。幾個身著褪色、破舊軍裝的士兵,正圍坐在一堆噼啪作響的火堆旁,他們的眼神中既有疲憊,也有不屈。
火堆之上,一頂廢棄的頭盔化身為臨時的炊具,裡面正燉煮著一鍋奇特的“佳餚”——大米、鹽巴與芭蕉葉的混合體,散發著一種既原始又誘人的香氣。
“班長!是班長回來了!”一陣激動的呼喊打破了雨夜的寂靜。
一個身形瘦削卻挺拔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隱若現,最終鑽進了那塊低矮的雨布之下。他,就是王鐵根,第二十七坦克班的上士車長,一個名字普通卻意志如鋼的戰士。
王鐵根從貼身的衣襟中緩緩掏出一個方形的午餐肉罐頭,那罐頭表面還殘留著異國文字的痕跡,顯得尤為珍貴。“兄弟們,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寶貝,已經切好了,大家夥兒一人一份。”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自豪與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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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喂,這可是稀罕物啊!咱們隊伍裡可有陣子沒嘗過這味兒了!”副班長一邊接過罐頭,一邊迫不及待地用刺刀小心翼翼地撬開。他的手法嫻熟,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將那一斤重的罐頭肉均勻地分割成了七份,每一份都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大小絲毫不差。
士兵們紛紛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一小塊肉,他們的動作迅速而虔誠,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旅人終於找到了水源。肉塊入口,他們彷彿變成了餓狼,大快朵頤,轉眼間就將那珍貴的肉塊吞嚥入腹。有的人意猶未盡地舔著手指頭,有的人則貪婪地颳著罐頭盒子,就連副班長那把沾滿肉汁的刺刀,也被他舔得乾乾淨淨,生怕浪費了一丁點油水。
王鐵根則在一旁,就著一勺簡單的白米鹽巴煮芭蕉葉,迅速而低調地解決了自己的那一小塊肉,他的動作迅速而隱秘,彷彿在守護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不讓其他人有任何窺視的機會。
戰士們眼巴巴地看著他吃完,喉嚨裡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班長,就這一罐嗎?明天還能有嗎?”一個士兵滿懷期待地問道。
“嘿,你想啥呢!”王鐵根笑著打趣道。
“班長,這大雨天的,長官特意讓你分罐頭,是不是要打仗了?還是部隊要轉移了?”副班長好奇地問道。他記得,無論是大清還是民國,軍隊在出徵或轉移前,總會犒勞士兵,以提振士氣。
王鐵根一邊將溼漉漉的衣服脫下,搭在火堆旁烘烤,一邊伸出雙手感受著火堆的溫暖:“都不是,但也不能說完全不是。確實,這事兒跟打仗有那麼點關聯。”
接著,他壓低聲音,將上級傳來的命令一一轉達給了在場的六位戰友。那命令中,既包含了對未來的期許,也隱藏著未知的挑戰與考驗。而在這雨夜中的小小營地,七個士兵的心,因為這份共同的使命而緊緊相連。 眾人聽得雲裡霧裡,面面相覷,彷彿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笑話。
“哈?川軍團?你沒搞錯吧?”脾氣火爆的炮手李大炮一聽這話,就像被點著的鞭炮,“那幫子川軍,打起仗來倒是不要命,可你看看他們那模樣,穿的草鞋比田裡的稻草還糙,衣服破得連乞丐都嫌棄。他們這是去戰場上演苦情戲呢,還是真打算跟小鬼子拼命?”
副班長趙二狗點頭如搗蒜,一臉的不屑:“就是說啊,還美式裝備,雙倍軍餉,大洋嘩啦啦的響,這謊言編得也太離譜了點。咱們放著正規軍的好日子不過,跑去跟那群叫花子混,除非我腦子被驢踢了。”
其餘四人一聽,紛紛附和,那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世界上最酸的檸檬,五官都擰成了一團。放著嫡系師的金山銀山不抱,跑去川軍團跟一群衣衫襤褸的兄弟並肩作戰,這不是明擺著找虐嗎?
要知道,日軍在中華大地上肆虐,唯獨四川成了他們難以跨越的天塹。而四川的老百姓,雖然身處後方,卻用血肉之軀築起了堅實的防線,五分之一的兵源,一半的糧草,都是他們貢獻的。
抗戰烽火燃起,四川那些平日裡鬥得不可開交的大小軍閥,突然間像是一夜之間開了竅,紛紛握手言和,帶著手下那群看似粗魯無禮、實則滿腔熱血的漢子,踏上了保家衛國的征途。
這些曾經被正規軍看不起的老丘八,面對兇殘的鬼子,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死戰不退,寧死不屈。他們出征時浩浩蕩蕩數萬人,歸來時往往只剩數千殘兵,有的甚至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在四川,在他們的家鄉,那些曾經對他們嗤之以鼻的百姓,此刻卻為他們流下了最真摯的淚水,滿城縞素,為他們送行。
川軍,他們裝備簡陋,連像樣的重武器都沒有,後勤補給混亂不堪,士兵訓練參差不齊,軍官指揮水平更是參差不齊,軍紀也時好時壞。這是一支標準的“乞丐軍”,戰鬥力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他們卻憑著一腔熱血,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在抗日戰爭的各個戰場上,死死地守住了陣地,跟那些日本鬼子幹到底!
每當提起川軍,兄弟們都會豎起大拇指,說他們是民族的脊樑,是好樣的。可是,真要讓他們去參軍,尤其是去川軍,卻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找各種理由推脫。
這可不是捐個一百萬、一千萬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是關乎生死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