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西行寺幽幽子 作品

第313章 野狼和雄獅(第2頁)

 第二百師,這支在同古會戰中以鐵血鑄就的榮耀之師,讓日軍深刻體會到了何為真正的精銳。他們不再是那些可以被輕易量化的數字,而是有著不屈意志和頑強抵抗力的鋼鐵長城。在這裡,“一名日本兵等於五個華夏兵”的陳詞濫調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就像試圖用一滴水去衡量海洋的廣闊。

 面對即將到來的決戰,三井中佐的心中卻有了另一番籌謀。他命令少佐向空軍基地發去電報,請求轟炸機群的支援,目標直指那些沒有防空掩護的敵人陣地。“讓天空成為我們的第二戰場,用鋼鐵的羽翼為地面部隊插上勝利的翅膀。”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

 少佐的臉上寫滿了不解與憂慮,他輕聲提醒:“長官,那可是第二百師,他們以陣地戰聞名,即便是在有空軍和裝甲部隊協助的情況下,四倍於我軍的兵力都未能撼動其分毫。我們的兵力,是否太過單薄?或許,我們可以等待第五十五師團的增援,從側翼迂迴,形成合圍之勢。”

 少佐的擔憂並非多餘,但三井中佐的眼中閃爍著更為深遠的考量。他知道,戰爭不僅是力量的較量,更是智慧與勇氣的博弈。第五十五師團的先頭部隊已在騰衝一帶嶄露頭角,他們如同草原上的獵豹,輕鬆地穿梭於敵群之間,兵力充足,士氣高昂。已經發出的電報如同信使,正引領著他們向八莫方向疾馳,準備從背後給第二百師致命一擊。

 這是一場賭博,但三井中佐願意賭上一切。因為,真正的勇士,從不畏懼風險,他們只在乎勝利的果實是否甜美。而他,正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讓勝利的旗幟在敵陣之上高高飄揚。 在三井中佐那雙深邃而自信的眼眸中,參謀少佐的擔憂彷彿只是晨曦中微不足道的露珠,轉瞬即逝。“年輕人啊,戰爭豈是賬簿上的數字遊戲,能夠簡單加減得出勝負?”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彷彿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傳說。

 “瞧瞧那些所謂的敵人,他們如同被秋風掃落的枯葉,一路丟棄著沉重的火炮,留下了斑駁的血色地圖。武器匱乏,士氣低迷,宛如一群失去了方向的孤魂野鬼。而我軍,只需輕輕撥動這脆弱的鏈條,讓一小部分兵力成為破局的利刃,製造出一場山崩地裂般的潰敗,隨後大軍如潮水般湧上,勝利便如同囊中之物。”

 三井中佐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匕首,刺破了參謀少佐心中的疑慮,讓他一時語塞,只能默默點頭,心中卻五味雜陳。主動挑戰六倍於己的強敵,這在他人眼中或許是狂妄自大,但在三井中佐這裡,卻是一種近乎神只般的自信與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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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叢林深處,日軍如同潛伏的獵豹,耐心等待著最佳的出擊時機。他們的目光銳利而冷酷,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計算著獵物的心跳。然而,他們追蹤的第二百師,絕非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們更像是一頭負傷的雄獅,雖然遍體鱗傷,但眼神中依然燃燒著不屈的火焰,渴望找到安全的避風港,舔舐傷口,重振雄風。

 但雄獅的尊嚴不容侵犯,一旦被逼入絕境,它的反擊將是致命的。在這場叢林中的生死較量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能成為生死攸關的轉折點。

 師指揮所內,燈光昏黃,氣氛凝重。副師長高吉人、參謀長周之再、副參謀長張直人,三位智囊圍坐一堂,彷彿是在編織一場關乎生死的棋局。

 “最新情報,敵人乃是第五十六師團,一百一十三聯隊,聯隊長是竹內連山。”周之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夜幕下的雷鳴。

 “竹內聯隊?”張直人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曾有幸目睹川軍團繳獲的戰利品,那些屬於竹內聯隊的旗幟、軍刀和身份證件,如同恥辱的烙印,被高高掛起,炫耀著勝利的榮光。

 “自從金礦機場一役後,竹內聯隊已今非昔比,骨幹盡失,如同風中殘燭,如今只餘殘部在曼德勒苟延殘喘。”張直人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輕蔑,幾分釋然。

 因此,他們斷定,這追蹤而來的敵人,不過是一群失去了牙齒的猛虎,兵力早已不足為懼。然而,戰爭的迷霧中,真相往往比想象中更加複雜,更加殘酷。明天,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這場生死較量將拉開序幕,謎底也將隨著炮火與硝煙,緩緩揭開。 聽聞張直人抽絲剝繭的分析,高吉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暖流輕輕拂過心田,那份莫名的釋然如同晨曦穿透雲層,照亮了心頭。原來,上次那幫如同幽靈般伏擊他們的敵人,不過是區區一個大隊的兵力,宛若夏日午後的一場驟雨,雖猛烈卻短暫。

 回想起那場突如其來的伏擊戰,他們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礁石,任憑波濤洶湧,依舊屹立不倒。正面防守?那簡直是杞人憂天。他們心中已然有了定論,只需按照往年的老規矩,將警戒線拉寬一倍,佔據那片被陽光親吻過的制高點,再精心佈下三道堅不可摧的防禦陣地,就像是三層精緻的盾牌,任何敵人都別想輕易突破。他們甚至調笑般派出了一支小隊,就像是玩味著貓捉老鼠的遊戲,篤信這樣的配置足以讓敵人在這片土地上徘徊數日,無功而返。

 三人圍坐在八莫那片被歲月雕琢的土地上,眼前是錯落有致的山巒,腳下是蜿蜒曲折的河流,他們就像古代將軍,在這張自然的棋盤上運籌帷幄,分配著警戒與作戰的每一枚棋子。然而,防守畢竟只是權宜之計,周之再忍不住開口,那聲音裡帶著一絲迫切:“咱們的師座何時歸來?我們的利劍何時能夠出鞘?”

 張直人輕笑,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間的迷霧,落在了不久的將來:“據昨天的風聲,師座的歸期已近,但奈何這條路上的艱難險阻,快則明日黎明,慢則一場不期而至的暴雨之後,他便踏著泥濘而來。”他們笑談間,卻透露出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缺乏電報員的他們,如同失去了眼睛的巨人,一切消息都需依賴金礦機場那臺英軍的古老電臺,那遲滯的通信,如同慢舞的老唱片,帶著幾分懷舊,也帶著幾分無奈。

 車隊正沿著緬甸公路蜿蜒而來,那條路,他們比任何人都熟悉,每一次輪胎陷入泥潭,都是對勇氣的考驗,每一次機械故障,都是對耐心的磨礪。尤其是那些沉重的坦克,即便履帶堅韌,也難以完全逃脫這片土地的“溫柔陷阱”。在這裡,每一寸土地都似乎在訴說著抗拒,對每一個試圖征服它的靈魂發起無聲的挑戰。

 參謀長周之再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眼中閃爍著智慧的火花:“不妨讓那些新到的十五輛裝甲車成為我們的信使,將敵人的情報直送師座。待師座歸來,裝甲車與我軍正面交鋒,而我們,則從側翼發動突襲,就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交響樂,前後夾擊,讓敵人在這狹小的舞臺上,演繹一出悲壯的謝幕。”

 副師長高吉人,同時也是第五九八團的團長,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們還有十六輛坦克,足以成為這場戰役中的鋼鐵洪流。選一處開闊之地,從側面給予敵人致命一擊,那效果,定能讓所有人瞠目結舌。”兩人的話語中,雖未明言,但那份對川軍團的輕視卻如影隨形,只將其視為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用於牽制和騷擾敵人後方。在他們心中,第二百師,這個第一且唯一的機械化師,永遠是戰場上的主角,驕傲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