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西行寺幽幽子 作品

第325章 禿鷲之影下的和平契機

六架日軍戰機,宛若烏雲中穿梭的禿鷲,其漆黑的機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它們在蔚藍的天空中編織著死亡的螺旋,如同狩獵前的盤旋,目標是下方那可能潛藏的敵人戰車部隊。然而,這三圈的盤旋搜尋,卻如同徒勞的掙扎,除了下方那座被戰爭撕裂的小鎮,滿目瘡痍,斷壁殘垣間偶爾閃過的一抹血紅,似乎在訴說著往昔的慘烈,再無半點活物的氣息。

 戰機們的嘶鳴最終化作了無奈的嘆息,它們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不甘的弧線,悻悻然朝著西南的天際線飛去,留下了滿天的寂寥與沉默。

 而在這片被遺忘的叢林深處,一輛曾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的步戰車,此刻卻靜靜地伏臥,彷彿一頭沉睡的巨獸,其龐大的身軀被厚厚的落葉輕輕覆蓋,唯有發動機蓋上那片孤零零的葉子,在餘溫的烘烤下發出“滋啦滋啦”的輕響,像是時間的低語。

 龍文章,這位智勇雙全的指揮官,正緊盯著雷達顯示屏上那逐漸遠去的紅點,眼中閃過一絲慶幸。儘管他們的隊伍裝備了便攜式防空導彈,但在他心中,用寶貴的步戰車去換取敵人的戰機,無異於用珠寶換石子,這筆賬他可不划算。

 “副團座,您看小鎮裡那些殘敵,簡直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咱們再衝上一輪,豈不手到擒來?”迷龍,這位代理連長,滿臉的急切與渴望,他渴望通過更多的戰功,將“代理”二字從自己的頭銜中抹去。畢竟,在同袍們玩笑般的調侃中,這二字顯得格外刺眼。

 小鎮中的日軍,經過先前的打擊,已如風中殘燭,只需輕輕一推,便可灰飛煙滅。步戰車若此時介入,無疑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龍文章微微皺眉,隨後輕輕搖頭,那動作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不必了,迷龍。我們已生擒了他們的指揮官,整支隊伍的心氣已散,再無戰力可言。我們的時間寶貴,應花在更有價值的地方。”

 迷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急切地爭辯道:“龍團座,給我一個小時,不,半小時也行,我保證至少能再消滅一二百敵人!”

 但龍文章的語氣不容置疑,他對著通訊器大聲宣佈:“全體注意,原路返回!”隨後,他淡淡地瞥了迷龍一眼,那眼神中既有理解也有不容違抗的威嚴:“執行命令吧,迷龍。”

 迷龍雖然心有不甘,但在川軍團,第一條鐵律便是“軍令如山”,上級的命令,無論多麼難以接受,都必須無條件服從。這份紀律,如同山嶽般沉重,讓迷龍即使有萬般無奈,也只能將滿腔的熱血與不甘,化作一聲低沉的嘆息,深深地咽回肚裡。

 龍文章的心中,裝的是更大的棋盤,他需要考慮的是整個戰局,而非一時的快意恩仇。在這場錯綜複雜的戰爭中,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成為改變戰局的關鍵。而他,正是那個在風雨飄搖中,努力尋找和平契機的智者。 在那片被烽火染指的天際下,區區一個大隊,不過是戰爭盛宴前的一碟精緻小菜,而他們正面對的,可是擁有千軍萬馬的龐然大物——一個師團的敵軍!想象一下,那彷彿是海洋中微不足道的一滴水珠,與浩瀚無垠的波濤相較,何其渺小。

 一二百名殘兵敗將,如同秋風掃落葉後零星幾片頑強的枯葉,在絕望中顫抖,他們的潰敗,不過是戰場邊角的一點瑣碎,連蠅頭小利都算不上。在這場關乎生死的較量中,是該斤斤計較於這些微不足道的碎片,還是將目光投向那更為宏大的勝利——徹底擊潰敵軍的一個師團?龍文章的心中,猶如懸掛著一架精密的天平,每一絲重量都分得清清楚楚,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夕陽如血,潑灑在天邊,將大地染上了一層悲壯的紅。此時,迷龍像是守門神一般矗立在門口,目光銳利地鎖定著歸來的孟煩了,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嘿,咋樣了?那個鬼子少佐,願不願意低頭認輸,跟咱們聯手?”

 孟煩了踏著疲憊的步伐,從晨光中出發,又在夕陽的餘暉中歸來,一天之內,他們這支看似不起眼的機械化部隊,竟奇蹟般地完成了八十公里的往返奔襲,不僅將一個日軍大隊擊得潰不成軍,還順手牽羊,帶回了一個少佐級別的俘虜。這一幕,讓孟煩了不禁對這群原本被視為“土包子”的戰士刮目相看,心中暗自讚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唉,沒談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日軍軍官,一個個硬氣得很,寧願玉碎,不願瓦全。”孟煩了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隨後又好奇地問道:“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怎麼把他給活捉的?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會輕易放棄抵抗的啊!”

 迷龍聞言,贊同地點點頭,確實,日軍軍官中主動投降的鳳毛麟角,他們往往選擇以死明志,這份骨氣,倒是比那些貪生怕死、投敵賣國的偽軍要強上百倍。至於如何活捉這位少佐,其中還真有那麼幾分運氣的成分。

 就在那少佐決然地將南部十四式手槍(俗稱“王八盒子”)對準自己太陽穴,準備扣動扳機的一剎那,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槍,竟然卡殼了!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緊張與不可思議。趁此機會,下車的戰士們如猛虎下山,一擁而上,將這個本該成為烈士的日本軍官,硬生生地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變成了他們的俘虜。

 “他自殺用的就是那破王八盒子?”孟煩了挑眉問道。

 “沒錯,就是那玩意兒,又重又容易出故障,兄弟們嫌棄得要命,寧願多帶點手榴彈或者彈夾,也不願要它。”迷龍撇撇嘴,滿臉嫌棄。

 南部十四式手槍,這個在日軍軍官中頗為常見的裝備,卻因其種種缺陷而被戰士們嫌棄。它就像是戰場上的笑話,每當提起,總能引發一陣苦笑。而正是這把不靠譜的手槍,在那個決定性的瞬間,成為了改變一名日軍軍官命運的轉折點,也讓這場戰爭的故事,增添了幾分戲劇性的色彩。 恍如晨曦初破,迷霧漸散,小太爺的腦回路突然點亮了盞明燈:“啊哈,我算是瞧明白了!這老鬼子啊,是被硬生生綁來的,心裡頭那杆投降的大旗,壓根兒就沒豎起來。想說服他?嘿嘿,比登天還難,得靠點兒真功夫!”

 “那團長心裡是怎麼個盤算?對這老鬼子,是準備送他一顆花生米,還是來個痛快點的項上人頭?”旁邊的人好奇地追問。

 迷龍一聽孟煩了的揣測,眼睛立刻亮得像發現了新大陸,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論是槍決的乾脆,還是砍頭的刺激,我都樂意效勞。特別是砍頭,一想到團長那把寒光閃閃、長度驚人的陌刀,切西瓜似的收割人頭,我就手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