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貨西行寺幽幽子 作品

第327章 暗夜中的裂痕:叛徒的陰影(第2頁)

 正當二人沉浸在對安源太郎命運的唏噓之中,電訊科的主任如同幽靈般悄然步入,手中緊握著一份緊急電報:“報告,來自敵方的最新動態。”

 任何與川軍團有關的消息,都如同沙漠中的綠洲,吸引著他們的全部注意力。對於這支神秘莫測的敵人,他們從未有過絲毫的輕視。

 渡邊接過電報,只一眼,臉色便由凝重轉為憤怒,幾乎要將紙張撕碎:“八嘎呀路!背叛者,當受千刀萬剮!”

 坡田靜夫疑惑地接過電報,快速瀏覽後,牙縫間擠出兩個字:“無恥!”

 電報的內容簡短而震撼:歸來的戰車部隊,帶回了一名叛變的日本軍官——正是安源太郎,第三步兵大隊長安源少左。他不僅背叛了國家,更導致了整個步兵大隊的覆滅。

 兩位將軍先前的同情瞬間化為了厭惡與憤怒,就像吞下了難以下嚥的穢物。渡邊將軍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嘴角緊抿,牙齒摩擦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立即上報!叛徒,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讓他的家人也品嚐到背叛的苦果,讓他在無盡的悔恨中度過餘生!”

 “沒錯,馬上準備電報。”坡田靜夫的聲音同樣冰冷而決絕。叛徒,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是戰場上最不可饒恕的罪行。

 在這個充滿硝煙與背叛的世界裡,每一個決定都沉重如山,而安源太郎的選擇,無疑為自己的名字刻下了永恆的恥辱。 在那場硝煙瀰漫、勝負已分的戰役之後,安源少左沒有選擇以武士道的榮耀自裁謝幕,反而踏上了投向敵方陣營的荊棘之路。這一舉動,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震撼彈,激起了層層波瀾。

 在這座被戰爭陰影籠罩的城堡中,對於安源少左的無法即時制裁,成為了一個難以嚥下的苦果。於是,權力的觸角悄然延伸,決定從他的家族身上汲取一絲慰藉,彷彿是用一種古老而殘酷的方式,收取著名為“利息”的代價。

 與此同時,第三大隊的統計室內,一份份冰冷的數據正被精心編織成質詢的電文,矛頭直指那位被視為叛徒的安源少左。某些人的聲音,試圖在這混沌中為他辯護,卻如同微光在暴風雨中搖曳,顯得如此無力且不合時宜。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荒謬的誤解。第三步兵大隊的大本營,在戰火中化為了一片焦土,包括安源少左在內的所有成員,理應在那場浩劫中無一生還。加之他遺落在戰場的配槍,成為了他人腦補悲劇的線索,一段未經證實的故事便在腦海中自動生成——安源少左,一個被錯誤判定的叛國之徒。

 但這樣的邏輯,在某種程度上也合乎常理。畢竟,在戰爭的邏輯裡,以敵人的血肉鑄就恐懼,是雙方共有的默契。試想,若角色互換,他們亦會如此對待敵人,用同樣的手段展示著“以牙還牙”的殘酷法則。

 當電訊科主任悄然離開那間決定命運的房間,渡邊匹夫中將內心的風暴終於找到了釋放的出口。他猛地抽出掛在牆上的武士刀,如同狂風掃過脆弱的瓷器,將室內那些無辜的花瓶瓦罐一一斬裂。每一聲清脆的破碎,都是他對安源少左“背叛”的憤怒宣洩,彷彿要將那無形的叛徒剁得粉碎,方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如同警報般穿透了牆壁,讓隔壁會議室內的軍官們瞬間凝固,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人們面面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是誰,竟能讓平日裡沉穩如山、威嚴似海的渡邊中將如此失態?

 在眾人的記憶裡,渡邊匹夫中將一直是那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指揮官,他的怒火,如同稀世珍寶般罕見。而今,這一場由“投降”升級為“叛變”的風暴,讓所有人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士兵的投降,低級軍官的叛變,在戰爭的殘酷舞臺上並不鮮見。儘管上級對此類事件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但並未達到引發如此強烈憤怒的程度。畢竟,在龐大的軍隊體系中,怯懦、膽小、意志不堅者總是存在,他們的存在,就像是龐大機器中偶爾脫落的螺絲釘,雖然會影響整體的運作,但還不至於動搖根基。

 然而,安源少左的“叛變”,卻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瀾。人們開始意識到,這場戰爭,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複雜,更加殘酷。而渡邊中將的怒火,正是對這種複雜性和殘酷性的最直接回應。 在那片被歷史風塵半掩的戰場上,他們彷彿是一群被遺忘的塵埃,微不足道,所知寥寥,即便是落入敵手的報道之中,也不過是個冰冷的數字,或是一段轉瞬即逝的故事,如同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流星,一閃即逝,無人銘記。

 然而,當一位如安源少左這般的中層軍官,身份尊貴至少佐之銜,竟選擇了戰敗投降的道路,這在帝國的軍事史上,無異於晴天霹靂,前所未聞。少佐投降,已是罕見;若論叛變,更是史無前例,猶如平靜的湖面突現驚濤駭浪,打破了所有常規與預期。

 安源少左的這一舉動,不僅為自己贏得了“雙料第一”的尷尬稱號,在帝國數百萬鐵騎中開創了先河,更是將第五十六師團的榮耀,推向了恥辱的深淵。今後,每當人們談及投降與叛變,第五十六師團的名字便如影隨形,成為繞不開的話題,彷彿一塊永不磨滅的汙點,烙印在軍史的恥辱柱上。

 對於師團的聲譽而言,這場風波無異於一場前所未有的地震,將軍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幾乎可以預見其劇烈的程度。而這一切,偏偏發生在渡邊匹夫擔任師團長的敏感時期,他無疑成為了眾矢之的,管理不善的指責如影隨形,彷彿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喘息。

 一旦此事傳遍四方,渡邊匹夫必將淪為笑柄,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雖然當面嘲諷他的人或許不多,但背後的竊竊私語、冷嘲熱諷,卻如暗流湧動,難以估量。人言可畏,渡邊匹夫心中那股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他對安源少左的恨意,足以讓他化身為狂暴的野獸。

 在一陣近乎瘋狂的發洩之後,渡邊匹夫手中的武士刀已變得斑駁,屋內的物件被他一一摧毀,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與屈辱都傾瀉而出。直到最後,他無力地倚靠在椅子上,手中的刀成了唯一的支撐,精疲力盡,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此時,坡田靜夫靜靜地站在門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觸怒這個瘋狂的師團長。回想起渡邊匹夫剛才的瘋狂舉動,坡田靜夫不禁打了個寒顫,那種死亡的威脅,讓他至今心有餘悸。

 相較於渡邊匹夫和直接上司山下敬也所承受的直接衝擊,坡田靜夫作為步兵團長的位置,讓他在這場風暴中稍顯“幸運”。他的處境,更像是風暴邊緣的樹木,雖也搖曳,但並未傷及根本。畢竟,叛變的直接責任並不在他,所以他還能保持一絲冷靜,不至於被憤怒衝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