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榮耀歸來的序曲(第2頁)

 孟煩了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隨即又綻放出更加燦爛的笑容：“團座真是慧眼如炬，那接待女學生的重任，屬下斗膽想接下了。”

 其實，孟煩了第一眼就被那位女學生代表吸引了，簡直是他的菜。這不，正找機會培養感情，打算戰後再來個愛情事業雙豐收，連孩子的名字都默默在心底盤算好了。

 龍文章突然插話道：“團座，學生們有抗日熱情固然是好事，但也得防著別有用心之人混水摸魚。接收他們得有個預案，做好審查。對於這次來訪的每一個人，都要嚴密監控，防止我軍機密外洩。”

 孟煩了的臉色唰地一下陰沉下來：“副團長，您的意思是，連戴將軍都有可能帶著特殊使命？”

 “我不敢妄自揣測，但小心無大錯，咱們川軍團可是塊香餑餑，盯著的人多了去了。”龍文章不緊不慢地回敬道，孟煩了那點小心思，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在那個瞬間，他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與那女學生搭上，心中卻已不自覺地為她編織起辯護的經緯。假使她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化身間諜潛藏暗處，孟煩了怕是要將自己的靈魂深處，連同那最隱秘的底褲顏色，都毫無保留地袒露無遺，只為換取她的一絲憐憫。

 真是個見了佳人便丟了魂魄的呆子，全然不顧腳下是萬丈深淵。何不學學那位團長大人，不論是東瀛的魅影還是西洋的佳人，即便是以美色為刃，企圖施展那古老的美人計，也皆被他的鐵石心腸拒之千里之外。真男兒行走於世，自當不受紅顏羈絆，不讓柔情似水纏繞腰際。

 “老龍所言極是，任何人均有可能是窺探我軍機密的幽靈，即便是那戴按瀾，也需在我們的視線之內。”某位心如止水，不為女色所動的團長，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頒佈了鐵律。

 戴按瀾此行肩負重任，於接風洗塵的宴席上，他輕輕揭開了一角謎團。川軍團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直搗日軍第五十五師團的老巢，從戰事的推進與最終的勝果來看，他們似乎並不需要任何外力的援手。然而，為何還要不遠千里發來密電，以一批精良的武器為代價，換取他軍的遙相呼應？

 時光匆匆，與日軍隔江而峙的三十六師，僅來得及擺出一副虎視眈眈的架勢，日軍那邊卻彷彿視若無睹，未採取絲毫的防範措施。如此這般，未出絲毫力氣，倒讓戴按瀾心生愧疚。

 杜律明滿心疑惑，不知川軍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更擔憂他們以此為藉口，拒絕履行武器交付的承諾。

 “哈哈，原來如此簡單！”陳浩拍案而起，笑聲中帶著幾分釋然，“其實並無他因，只因那進攻太過順利，連我們自己都始料未及。許多原本設計的支援策略，最終都化作了多餘的準備。”

 戴按瀾的目光在陳浩與龍文章之間流轉，從理智的角度分析，為了決定性的戰役，採用各種策略，即便是用力過猛，也似乎合情合理。但直覺如同暗夜中的燈火，告訴他這背後定有更深一層的隱情。既然對方無意揭開那層面紗，再行追問便顯得不識大體。

 戴按瀾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原來如此，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反觀我等中央軍的參謀們，所慮最壞，皆是敗局已定。” 戰鬥未啟，膽怯已現，此仗先機已失。唯有懷抱樂觀之光，設想最佳戰局，傾盡全力，放手一搏。縱是汗水淋漓，竭盡所能，命運之輪卻似偏愛逆流，將結果推向深淵的懷抱。”

 圓桌旁，眾人圍坐，細細咀嚼戴將軍的言辭，心中疑惑如霧繚繞：這是暗含機鋒，還是對己方短處的無奈自嘲？畢竟，論及裝備精良、士兵與軍官的素質，中央軍與日軍相較，若非人數佔優，其他皆難言上風。

 參謀室中，作戰計劃依紙面實力精心佈局，然而，悲觀預期之下，勝利的曙光似乎被烏雲重重遮蔽，難以窺見一線。

 陳浩亦是片刻愣怔，川軍團在其麾下，何時遭遇過如此棘手之局？自他領兵以來，此乃頭一遭。

 戴按瀾輕啟筷箸，品鑑桌上佳餚，色香味三者皆妙至巔峰，遠勝昔日造訪川軍團時所見之自熱火鍋與罐頭。彼時，他曾讚歎川軍團的“軟實力”——一支能確保士兵後勤無憂、營養充足的隊伍，其戰鬥力自然不容小覷。

 而今，面對這桌堪比重慶頂級酒樓的美食，戴按瀾心中卻泛起一抹憂色。是川軍團過於富足，還是上層已失銳意進取之心，沉醉於安逸享樂，步入沉淪的深淵？

 誠然，這對戴按瀾的任務或許有利，但他內心深處，實不願目睹這支曾屢建奇功的英雄之師，在榮耀的光環下逐漸迷失，淪為腐化與墮落的代名詞。此乃國家之痛，民族之殤。

 陳浩見狀，索性不再深究，轉而熱情洋溢地招呼眾人享用盛宴。為迎接戴按瀾，廚子昨晚便開始忙碌，一桌珍饈美味，盡顯匠心獨運。“來來來，諸位盡興！這廚子曾是國宴大廚，師承宮廷御膳房老手。食材皆是精挑細選，空運而來，新鮮至極，雪花牛肉、金槍魚，每一口都是極致享受……”

 戴按瀾聽著陳浩的介紹，口中的美味彷彿失去了滋味。壞了，他心中暗歎，或許，他真的已在這條墮落之路上越走越遠……昔日的陳團長，風貌全然不似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