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東瀛海陸的雙刃劍(第3頁)
石井芸江,一個自詡非海軍之魂的旅者,在這座城市已輾轉兩月有餘,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寧靜前的喧囂,竟生出幾分不適應。他心中暗諷:“陸軍那些迂腐之輩,屢戰屢敗,竟要將這錦繡之地拖入戰火的深淵。”
時光在指尖悄然流逝,一個小時的光景,對石井芸江而言,不過是無聊消遣的註腳。終於,他踏上了前往十五軍司令部的路途,心中暗自盤算,讓陸軍那幫傢伙等上一等,作為他對這次“邀請”的小小報復。
然而,現實卻給他上了一課。“您是海軍的石井大左嗎?指揮部昨日已遷往防空洞,請隨我來。”接待他的中尉,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與無奈。
“豈有此理!”石井芸江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感覺自己彷彿被陸軍玩弄於股掌之間。他怒目圓睜,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們這些陸軍的蠢貨,竟敢戲弄我們海軍!邀請我們前來,卻連地點都搞不清楚,你們的腦袋是用來擺設的嗎?!”
中尉低著頭,默默承受著這份怒火的洗禮。他知道,在軍銜的鴻溝面前,任何反駁都顯得蒼白無力。或許,沉默才是他此刻最好的選擇。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劃破了天空的寧靜,那是仰光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空襲警報。它像是一個不祥的預言,宣告著戰爭的陰影再次逼近。石井芸江閉上了嘴,眉頭緊鎖,彷彿能聽見戰爭的腳步聲在耳邊迴響。
“長官,敵人的空襲即將來臨,請隨我前往防空洞避難。”中尉的聲音在警報聲中顯得格外冷靜。石井芸江沒有拒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面前,無論是海軍還是陸軍,無論是尊貴還是卑微,都只能無奈地選擇躲避。而石井芸江,這位自詡非海軍的旅者,卻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共鳴與無奈。戰爭,這個無情的巨獸,正一步步吞噬著這片土地,以及所有人的尊嚴與希望。 在那片被戰爭陰霾籠罩的天空下,他心中暗自思量,敵人的飛機寥寥可數,企圖以這零星之力撼動仰光的繁華,無異於蚍蜉撼樹,杯水救薪。然而,即便這威脅看似微不足道,街頭巷尾卻已悄然瀰漫起一絲不安的暗流——畢竟,哪怕是最細微的炮火,也足以讓安寧的生活瞬間支離破碎。
於是,他決定,與其在未知的危險中徘徊,不如躲進那隱秘而堅實的避風港——防空洞。這不僅是對生命的尊重,更是對未知恐懼的一種優雅避讓。
汽車穿梭在昔日繁華、如今卻空曠寂寥的街道上,宛如一葉孤舟在茫茫人海中尋覓著安全的彼岸。令人訝異的是,這條逃亡之路上,並未如他所想那般人潮湧動,彷彿大多數人都還沉浸在往日寧靜的餘溫中,不願或是不敢相信,戰爭的陰影已悄然逼近。
其實,這也難怪,畢竟在過去的日子裡,日軍的零式戰機如同天空的霸主,肆意翱翔,無人敢攖其鋒。那時的人們,哪裡會想到有朝一日需要深挖地穴,以求一時安寧?防空洞,這個本該是未雨綢繆的產物,在那段歲月裡,竟成了奢侈品般的存在。
而今,隨著局勢的風雲突變,那些曾經被視為多餘的努力,突然間變得至關重要。他望著窗外,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過往的無奈,也有對未來的期許。在這場與命運的博弈中,每一個選擇,都可能是生與死的分界,而他,正駕駛著希望的舟,向著安全的港灣,緩緩駛去。
在那片古老而斑駁的土地下,新發掘的避難所如同羞澀的孩童,羞澀且狹隘,它們的胸懷只能勉強擁抱一小撮侵略者的戰慄靈魂。至於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他們的命運似乎被遺忘在了歷史的塵埃裡,外界的風雨交加,他們卻只能蜷縮在自家屋簷下,以祈禱為盾,對抗未知的恐懼。
防空警報的旋律突然扭曲,如同深淵中傳來的哀嚎,空襲的預兆如同死神的低語,六秒的尖銳與六秒的沉寂交織,每一秒都像是倒計時,預示著天穹之下,毀滅的秒針正無情地跳動。駕駛座上,司機的背影僵硬成雕塑,雙腳彷彿被無形的鎖鏈束縛,油門踏板幾乎要被憤怒的力量吞噬,但即便如此,也追趕不上時間的腳步,更無法逃脫即將到來的厄運。
石井芸江,這位眼中閃爍著不屈之光的戰士,耳畔迴響著密集的爆炸交響樂,那是地面防空炮火不甘的咆哮,試圖在蒼穹中繪製出希望的火花。然而,那些敵機卻如同夜的精靈,輕巧地在佈滿烏雲的天幕中穿梭,留下一串串令人心悸的軌跡。“地面上的勇士們,恐怕只能望天興嘆了。”他喃喃自語。
他轉頭,對中尉投去質疑的目光:“我們的雄鷹何在?為何還不振翅高飛,與天敵決一死戰?”在他的認知中,陸軍有翱翔的陸航,海軍亦有海空的霸主,而空軍,那應是海陸兩軍共同的驕傲,此刻卻似乎缺席了這場天空的盛宴。
中尉的沉默如同無聲的嘆息,他心中藏著一個沉重的秘密——仰光上空的守護神,早已在敵人的鐵蹄下隕落,這一真相,還需小心翼翼地隱藏在海軍的視線之外。
石井芸江再次咒罵,那不僅僅是對敵人的憤怒,更是對這無奈現實的控訴。他的目光鎖定在那些愈發清晰的敵機身上,心中升起一個不解之謎:這些侵略者,究竟懷揣著怎樣的目的,跨越千山萬水,只為在這片土地上播撒戰火?
這一刻,天空不再寧靜,歷史的車輪轟隆作響,而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每一個生命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書寫著生存與抗爭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