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孰惡孰美，成者為首，不成者為尾(第2頁)

 “罷了，既勸不住你，我便以命相搏，絕不讓你禍亂世間！”蘇御決然閉目，引動全身靈力注入靈劍，劍身光芒大盛，光芒由白轉金，繼而化作刺目驕陽之色，瞬間綻出毀天滅地之威，他合身撲上，恰似流星撞向林帆，身形在空中拖出一道耀眼光尾，所經之處，空氣被灼燒得噼啪作響。林帆心頭微震，卻未退縮，魔翼裹挾全身，全力迎擊，靈力澎湃湧動，在身前築起黑色護盾，堅如玄鐵。剎那，光芒刺目、巨響驚天，仿若星辰炸裂，強光瞬間吞噬一切，山巔被炸出百丈深坑，土石飛濺，靈脈震碎，原本靈韻流淌的雲渺山仿若被抽去脊樑，靈氣驟散，周邊鳥獸奔逃、哀鳴遍野，飛鳥驚落羽毛，走獸慌不擇路，山林間一片狼藉。

 待煙塵漸息，死寂籠罩山巔。林帆衣衫襤褸，布條隨風搖曳，單膝跪地，嘴角溢血，魔翼殘破，羽翼耷拉，絲絲縷縷的靈力逸散空中，恰似破碎星河。蘇御癱倒於不遠處，氣息奄奄，靈劍碎成數段散落，晶瑩碎片黯淡無光，恰似他破碎的仙途之夢。“咳咳……林帆，你雖得逞，可揹負罪孽，終難心安……”蘇御氣若遊絲，話語卻如重錘。林帆緩緩起身，身形搖晃，踉蹌幾步，望向滿目瘡痍，神色複雜，有初掌大權之快意，仿若登頂王座，俯瞰眾生；亦有莫名悵惘，似心底某根弦悄然崩斷。“成王敗寇，此後這世間由我掌舵，善惡皆憑我定，至於心……哼，且看未來誰還敢提！”言罷，他裹挾重傷之軀，拖著魔翼，一步一瘸，帶著法陣餘威，振翅沒入劫後陰霾，身影漸遠，只留破碎仙山、殘敗同門，靜候那被改寫命運的亂世降臨。

 林帆離去後，在那混沌雲霧間艱難穿梭，每一次振翅都扯動傷口，劇痛鑽心，墨色血跡灑落，卻瞬間被雲霧吞噬。不知飛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處隱秘山谷，谷中靜謐，唯有一條蜿蜒溪流潺潺流淌，似未被外界災禍波及。林帆覓得一處山洞，合身倒下，靈力紊亂，在體內橫衝直撞，他咬牙強忍，閉目調息。往昔歲月在腦海走馬燈般閃現，初入仙門時的懵懂赤誠，與師兄師弟們修煉嬉鬧的無憂時光，那時他也信奉仙之正道，心懷蒼生，可後來目睹門派腐朽、強者欺凌弱小，心中信念逐漸動搖……再睜眼，已是月升中天，月光如水灑入山洞，他起身，決意先穩固傷勢，重塑法陣所得之力。

 數日後，林帆傷勢漸愈，山谷中草木遭殃，靈力被他鯨吞吸納，濃郁得近乎實質的靈氣團在他掌心翻湧。此時，外界已因雲渺山劇變陷入恐慌，各門派緊急會商，欲聯手緝拿“禍首”林帆。正道盟大堂內，燈火通明，各掌門齊聚，面色凝重。“此子開啟禁忌法陣，毀我仙山靈脈，絕不能容！”玉鼎掌門拂袖怒道。“可林帆如今力量莫測，我等不可貿然行事。”玄清掌門蹙眉沉思。眾人爭論不休，最終決議派出精銳弟子，四處搜尋林帆蹤跡，一場正邪大戰暗流湧動，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