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夫隨其成心而師之，誰獨且無師乎
林帆凝視著遠方連綿起伏、層層疊嶂的山巒，那山巒在雲霧的籠罩下，如夢如幻，彷彿是天地間一幅神秘而悠遠的畫卷。他的心中暗自思忖：“夫隨其成心而師之，誰獨且無師乎？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愚者與有焉！這天地之道，廣袤無垠，深邃難測；人心所向，更是複雜多變，宛如浩渺星河中的繁星，讓人難以捉摸。究竟何處才是我所求之真諦？何處才是我這顆心該棲息的港灣？”山風呼嘯而過，吹過他的髮絲，吹起他的衣角，那風聲嗚嗚作響，似是天地在他耳畔低語，又似是這蒼茫世界對他內心困惑的回應，可這回應卻如風中殘音，縹緲難尋。
突然，林帆猛地轉身，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沓。他的右手迅速抽出腰間佩劍，剎那間，劍鳴之聲劃破長空，在這靜謐的山間久久迴盪，驚起了山林間休憩的飛鳥。緊接著，他身形靈動如鬼魅，劍隨身走，每一招每一式都剛猛凌厲，帶著破風之勢，彷彿要將心中那如亂麻般的困惑統統斬於這鋒利的劍下。“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適越而昔至也。這世間的是是非非，難道真的只是虛妄？難道只是一場鏡花水月般的幻夢？”林帆喃喃自語，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在風中飄散。他手中的劍勢絲毫不停，劍影閃爍交錯，寒光四溢，周圍的空氣也彷彿被其凌厲劍氣所撕裂，發出“滋滋”的細微聲響，彷彿空氣都在為他這激烈的宣洩而痛苦呻吟。
就在此時，一位灰袍老者悄然而至。老者的步伐輕盈穩健，透著幾分歷經歲月滄桑後的沉穩與從容。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林帆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待林帆收劍而立，氣息微喘，胸膛微微起伏，老者才緩緩開口：“少年，你這劍法凌厲有餘，然心境卻略顯浮躁，可是心中有未解之惑？”林帆微微一驚，心下暗自詫異這老者的到來竟如此悄無聲息。他迅速收劍入鞘，動作行雲流水，隨後抱拳行禮，恭敬說道：“晚輩林帆，確有諸多困惑，方才之舉讓前輩見笑了。”老者微微擺手，臉上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無妨，方才聽你言語，似是對這世間人心之理有所思索，不妨說來聽聽。”
林帆面露猶豫之色，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片刻後，他長嘆一聲，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奈與迷茫：“晚輩一直在探尋修仙之道，然而卻發現這世間人心複雜，是非難辨。我遵循自己的內心去追尋大道，可每走一步，卻又陷入更深的迷茫之中，不知這是否是正確之途。正如那句‘是以無有為有。無有為有，雖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獨且奈何哉！’我感覺自己彷彿在一片迷霧中徘徊，四處摸索，卻始終找不到那指引方向的亮光，找不到出路。”老者輕撫鬍鬚，目光深邃而悠遠，彷彿能穿透這世間的表象，看到那隱藏在背後的真相：“你能有此等思索，已屬不易。這人心之道，本就玄之又玄，宛如那無盡深淵中的幽影，難以捉摸。你所謂的成心，或許只是你當下的執念，如同一葉障目，讓你看不清這修仙之路的全貌。修仙之路，不僅僅是功法的修煉，更是心境的磨礪，需得心如止水，卻又能洞察萬物。”
林帆若有所思，低頭沉思片刻。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腦海中不斷迴盪著老者的話語。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渴望，問道：“那前輩以為，我該如何才能破除這執念，找到真正的修仙之道？”老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遠方，那目光彷彿能跨越千山萬水，看到這世間的盡頭。許久，他緩緩說道：“且隨我來。”說罷，老者轉身，沿著峰下的小路走去，步伐不緊不慢，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林帆快步跟上，心中暗自揣摩老者話語之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彷彿下定決心要在這老者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