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幕後之人出手
趙良不再動手的消息,如同春風拂過沉寂的湖面,第二天清晨便在整個宗門界蕩起了層層漣漪。
各大宗門內,弟子們三五成群,議論紛紛,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揣測。
雲隱峰上,幾位長老圍坐於青石桌旁,茶香嫋嫋間,他們面色凝重地交換著情報,不時抬頭望向遠方,彷彿能穿透雲霧,窺見那神秘莫測的趙良身影。
山腳下的小鎮,市井巷尾,消息更是被添油加醋地傳頌,人們或驚歎,或恐懼,整個氛圍緊張而又充滿期待,彷彿一場風暴前的寧靜。
其他宗門開始了久違的狂歡。天劍宗的廣場上,弟子們身著各色衣衫,翩翩起舞,歡聲笑語響徹雲霄。
綵綢飛揚,劍光閃爍,他們以一種獨特的劍舞慶祝著這一消息,每一式每一劃都蘊含著對和平的渴望與對未知英雄的敬仰。
篝火熊熊,映照著一張張興奮的臉龐,美食與佳釀在人群中傳遞,人們舉杯相慶,眼神中閃爍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彷彿連夜空中的星辰也為之歡騰,灑下更加璀璨的光芒。
這本應該是一個團圓美滿的大結局,但是可惜,事情哪裡會那麼如意。
就在天劍宗弟子們歡慶之際,一陣急促的鐘聲驟然響起,如同驚雷劃破夜空,將歡聲笑語瞬間凍結。
廣場中央,一道身影急速掠來,渾身浴血,面色慘白,手中緊握著一封染血的信箋。
人群愕然,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火光映照在那封信上,幾個觸目驚心的字映入眼簾——“趙良再現,風雲再起”。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而艱難。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著信箋上的內容,恐懼如同無形的瘟疫,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火光搖曳,將那些驚恐的臉龐映照得扭曲而猙獰,有的弟子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撞翻了身後的桌椅,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一位女弟子手中的酒杯滑落,鮮紅的酒液在青石板上濺開,宛如一朵朵悽美的血花。
風,似乎也在此刻停駐,只留下那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顫抖低語,整個廣場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與恐慌之中。
最終,他們開始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一位年長的弟子站了出來,他喉嚨滾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或許,這只是個惡作劇,趙良他……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呢?”
他的話語在寒風中顫抖,像是一根即將斷裂的蘆葦。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聲音越來越大,卻掩蓋不住心底的慌亂。
他們緊緊相擁,彷彿這樣能驅散心中的恐懼,但每個人的眼中都映著搖曳的火光,和那無法逃避的陰影。
明明那女修士跪在青衣門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那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她一身素衣,長髮披散,膝蓋下的青石板上已留下了斑駁的血跡。
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
青衣門的大門前,圍滿了看熱鬧的修士,他們或竊竊私語,或搖頭嘆息,卻無人敢上前一步。
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卻照不進她那已如死灰般的心。
一陣風吹過,帶起幾片落葉,它們在空中盤旋、飄落,最終靜靜地躺在她的身旁,彷彿也在為她哀悼。
趙良隱匿於暗處,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吸引,悄然現身。
他立於一處隱蔽的屋簷之下,目光穿透密集的人群,落在了那跪於青石板上、形容枯槁的女修士身上。
陽光斜照,為他稜角分明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卻也映出了他眼中的複雜情緒。
他眉頭緊鎖,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的深淵。
四周嘈雜的聲音逐漸淡去,只剩下女修士那低沉而斷續的喃喃自語,如同寒風中的一縷孤煙,悽清而絕望。
趙良的心,莫名地揪緊,一幕幕過往在腦海中快速閃過,讓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周遭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
趙良的回憶如潮水般退去,他猛地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解。
他邁步穿過人群,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彷彿揹負著千斤重擔。
來到女修士身旁,他蹲下身子,輕聲喚道:“你為何又在此處?前幾日我已命人請你入內休息。”
女修士抬頭,空洞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又黯淡下去。她顫抖著嘴唇,聲音細若蚊蚋:“我……我無處可去,這裡,或許能讓我找到一絲慰藉。”
說完,她的眼淚無聲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瞬間被風乾,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痕跡。
趙良眉頭皺得更緊,不解與疑惑交織在他的眼底。“可是這和你跪在這裡有什麼關係?”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試圖從女修士迷茫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女修士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卻遲遲不肯落下。“還請您……放過天下的宗門。”
她終於開口,聲音帶著哭腔,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這樣能讓她多一分堅持。
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只能聽到遠處偶爾傳來的鳥鳴,和近處女修士低沉而絕望的懇求。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卻照不亮她眼中的黑暗,她的身影在青石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孤獨的影子。
趙良輕輕嘆氣,那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沉重,彷彿帶著無盡的無奈與滄桑。“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對他們並無殺意。”
他的眼神溫柔而堅定,試圖透過女修士的迷茫,傳達他內心的真誠與平和。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為他那稜角分明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撫過女修士顫抖的肩頭,那手心的溫度似乎能穿透她心中的寒冰,帶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女修士的身體微微一顫,抬頭望向趙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忍不住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宛如破碎的珍珠,散落一地。
“可是你……”女修士的聲音哽咽,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趙良的目光溫柔而深邃,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我之前就對你說過,我對你,對青衣門,甚至對天下的宗門並無殺意。但是,你並未相信我,你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慮。”
說著,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拭去女修士臉上的淚水。
他的手指冰涼,卻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讓女修士的心神漸漸安定下來。
她看著趙良,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感動,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如此一來,她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女修士的眼中漸漸恢復了些許神采,彷彿從漫長的黑夜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她微微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只見趙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無需多言。
他的目光穿過人群,望向遠方,那裡是宗門林立之地,也是他心中無數次想要守護的安寧之所。
一陣風吹過,帶動了他的衣袂,他彷彿與這片天地融為一體,成為了最堅實的守護。
女修士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力量,她緩緩站起身,膝蓋處的疼痛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
女修士咬緊牙關,目光堅定地望向趙良那孤寂而堅定的背影。
她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彷彿要接住從天而降的某種信念。
那一刻,周圍的喧囂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心中那堅定的聲音在迴響——讓趙良停下手。
陽光透過她的指縫,灑在她的臉上,映照出一抹決絕的光輝。
她深吸一口氣,邁出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雲端之上,卻又異常堅定,彷彿每一步都在向這個世界宣告著她的決心。她的身影在青石板上拉長,與趙良並肩,共同面對著未知的遠方。
幕後之人隱匿於陰影之中,一雙冷眸透過縫隙,緊緊盯著遠方並肩而立的趙良與女修士。
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發出“篤篤”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暗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他身旁,一張巨大的地圖上佈滿了宗門標記,紅線交織,彷彿一張死亡的網。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木窗,冷風灌入,吹動他衣袍獵獵作響。
他眼神中閃爍著狠厲,低聲自語:“趙良啊趙良,你若不動手,我便替你動手,讓這天下宗門血流成河,看你還能否坐視不理!”
窗外,夜色如墨,雷聲隱隱,一場風暴,即將席捲而來。
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絕對不可能半途而廢!
他猛地一揮手,桌上的茶杯應聲而碎,碎片四濺,如同他此刻決絕的心。窗外,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彷彿預示著一場不可避免的浩劫。
他轉身,目光如炬,掃視著牆上的掛劍,劍身泛著寒光,與他眼中的冷意交相輝映。
他大步流星走向掛劍,猛地一拔,劍出鞘,寒芒畢露,劍尖輕顫,似乎在渴望著鮮血的洗禮。
他緊握劍柄,劍尖指向遠方,那裡是宗門所在,也是他復仇之路的終點。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眼中閃爍著決絕與瘋狂,彷彿一頭即將脫韁的猛獸,誓要將這天下宗門捲入無盡的黑暗與毀滅之中。
夜色如濃稠的墨,他站在昏暗的燭光下,臉上覆蓋著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那是他精心準備的,每一寸都貼合著趙良的面容,連最細微的紋路都分毫不差。
他對著銅鏡,細緻地調整著面具的角度,確保每一個表情都能自然流露,宛如趙良本人。
鏡中之人,眼神冷冽而深邃,嘴角勾起一抹與趙良截然相反的狡黠笑意。
他輕輕拍了拍臉頰,確認面具緊貼無誤,隨後換上趙良常穿的衣衫,衣袂飄飄,彷彿真的化作了那個人人敬畏的英雄。
他緩緩步入夜色,每一步都踏得沉穩而決絕,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與真正的趙良無異,正悄無聲息地走向那註定血流成河的命運。
夜色如墨,他踏入了一片靜謐的竹林,這裡是青雲宗的外圍。他悄無聲息地穿梭於竹影之間,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泛著森寒的光。突然,他身形暴起,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衝向了青雲宗的大門。
大門在瞬間被劈為兩半,木屑四濺。他踏入宗門,眼中閃爍著瘋狂與狠厲。劍光如龍,所過之處,血花飛濺,哀嚎聲四起。弟子們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卻難逃他手中的長劍。
宗門的大殿上,燭火搖曳,長老們驚愕地望著這突如其來的殺戮。他大笑一聲,劍光一閃,一名長老的頭顱便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青石地板,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他如同一個修羅,在這大殿上肆意揮灑著死亡與恐懼。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要做的,就是把水攪渾。
他身形一閃,出現在大殿中央的高臺上,手中長劍揮舞,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將周圍的燭火一一挑滅,大殿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他冷笑一聲,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如同死神的低語。
黑暗中,他如同鬼魅般穿梭,每一劍都精準地刺向那些試圖反擊的長老們。
鮮血在黑暗中綻放,如同一朵朵妖豔的花朵,將這原本莊嚴的大殿變成了修羅場。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一道血光,讓整個宗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絕望。
求饒的人他也不予理會,他們的哭喊與哀求在他耳中如同蚊蚋般微不足道。
他的劍尖滴著血,緩緩劃過一名長老顫抖的臉龐,那長老雙膝跪地,雙手緊緊抱著頭,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彷彿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戲碼。
劍光一閃,長老的哀求聲戛然而止,身體緩緩倒下,血泊中多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周圍,弟子們的哭喊聲此起彼伏,卻無人敢上前阻止這瘋狂的殺戮。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欞,灑在這一片血腥之上,更添幾分淒涼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