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第2頁)
她面色未有分毫改變,手順著移開的方向挽了個劍花,卸去力道後,劍尖直衝江澤的側腰而去。
幾個回合後。
即使江澤一直有所留手,即使許晚辭一直處於下風,卻依舊能險象環生的在江澤手下支撐著。
江澤看著這樣的許晚辭,眼中有讚賞一閃而過。
才重新領悟劍意不過兩天,掌握劍意下的劍法不過兩個時辰,就能融會貫通,在他手下走這麼多招。
這種天賦,放眼修仙界,也算是頂尖。
若是她劍心未曾被毀,又一直專注修煉……
想到這裡,江澤手中動作未曾停頓,目光卻晦暗了幾分。
與他交手的許晚辭並非只是一味閃躲抵抗,她正在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江澤的動作,等待著哪怕是一閃而過的破綻。
對於她而言,這幾日與其說是在練劍,還不如說她是在一點一點摒棄這具身體的本能,用自己能夠適應理解的方式運行靈力,領悟劍意。
上一世時,她演過許多打戲,因為位卑人輕,她的戲份不說是真刀實槍,但卻也需要拳拳到肉。
她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承擔受傷帶來的種種後果。
為了減少自己受傷的可能,在對戰時,她只能調動自己所有的精力去觀察對手攻擊的軌跡。
這種專注力,到了修仙界後,在身體天賦和神識的加持下,變得更加驚人。
所以,她才能擊退剛剛來找她麻煩的齊志遠。
所以,她才能在身為少尊的江澤手下,堅持這麼久。
許晚辭感受著自己已經瀕臨枯竭的靈力,面色愈發冷靜,就在一次招式的銜接處,她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破綻。
一絲微弱到甚至可以忽略的破綻。
她沒有時間等待江澤下一次的出錯,為了贏,她必須賭。
賭是江澤的靈氣先擊中她,還是她的劍透過那絲破綻,刺傷江澤。
總歸現在,她付得起重傷的代價。
面對襲來的靈氣,她不閃不避,右手的靈劍從下至上,險險破過江澤周身防禦最微弱的那一點,直朝他的命門而去。
江澤面色一沉,看著馬上就要擊中許晚辭左手的靈氣,他右手一動,靈氣險之又險地從她左肩劃過。
黑色的靈氣將她的肩側的藍衣腐蝕出了一道長長的黑痕。
而許晚辭的靈劍,卻停在了江澤身前三寸的位置。
她緩緩放下手,根本沒有看自己的左肩一眼:
她還是不夠快。
“許晚辭。”江澤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寒意,“你知道我若沒有收手,你會怎麼樣麼?”
“三日內,你的左手若是再受傷,會廢。”
許晚辭聞言面色沒有分毫波動,她稍顯疑惑地看向他:
“但不會死。”
“還有可能贏。”
聽到她的回覆,江澤臉色愈發冰冷,他聲音不疾不徐:
“所以,你方才說的重新持劍為贏。”
“是指為了贏,重傷也可,被廢也可。”
大道三千,以她天賦,走哪一條都是一片坦途。
可她想走的,偏偏是這種註定會傷痕密佈,與自毀無異的劍道。
他的聲音驀的變冷:
“你知道這種劍道的後果麼?”
許晚辭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卻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虛無,她聲音輕的剛出口便飄散在了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