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斥候探路
所以根本不是對手，漸漸的便抵擋不住明軍的攻擊，開始出現潰敗的跡象。原本打算佯裝潰敗引誘明軍進入山谷的他們，此時卻成了真正的潰敗。
所有人都向著野豬坪後面的山谷逃去，一時間，山谷口亂作一團。叛軍們你推我搡，互相踐踏，慘叫聲不絕於耳。有的人被絆倒在地，被後面的人踩在腳下；有的人丟棄了武器，拼命地奔跑；還有的人受傷嚴重，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明軍見狀，士氣大振，紛紛想要追擊。一些士兵喊道：“將軍，叛軍已經潰敗，我們追上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激動的光芒，手中的武器高高舉起，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叛軍已經混亂不堪，現在衝上去就是收割人頭賺軍功的最好時候。
但相較於普通士兵的狂熱，徐天爵卻神色冷靜，他深知其中絕對有詐，不然叛軍不可能放棄城池不守，主動出來迎戰，除非他們是腦子壞掉了，所以立刻下令：“不許追擊！都給我回來！穩住陣型，違令者斬！”
他的聲音嚴厲而堅決，在戰場上回蕩。士兵們聽到命令，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紛紛停下腳步，回到了陣中。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和不滿，但還是服從了將軍的命令。
畢竟徐天爵不久之前剛剛給他們發了錢，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所以徐天爵的將令他們還是聽的。
徐天爵看著眼前的戰場，對著身邊的將領們說道：“叛軍雖然看似潰敗，但這山谷情況不明，誰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埋伏。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讓兄弟們陷入危險之中，不能讓他們盲目地送死。”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心中也明白徐天爵的良苦用心，陝西都司現在就剩下這麼點能打的兵馬了，要是都打沒了，到時候整個陝西會更混亂。
所以在消滅敵人的同時，要盡最大可能保證自己的有生力量，殺敵1000自損800，這樣的事還是要少幹。
此時，戰場上已經一片狼藉，屍體堆積如山，鮮血匯聚成河。受傷的士兵們在痛苦地呻吟著，他們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微風拂過，帶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徐天爵望著眼前的慘狀，心中五味雜陳。這場戰鬥雖然暫時取得了勝利，但還遠沒有結束，兵員素質不行，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所以他們沒有著急追擊，準備穩紮穩打，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徐天爵和孫居相以及一眾將領們圍坐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他們仔細分析了當前的形勢，權衡利弊，最終決定先派出少量精銳斥候，深入山谷進行探查，摸清裡面的情況後，再做打算。
不一會兒，幾個精悍的明軍斥候便領命出發。他們身著輕便的衣甲，揹著弓箭，腰佩短刀，像幾隻敏捷的獵豹，迅速消失在山谷入口。
斥候們領命而去，他們身手敏捷，經驗豐富，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谷的深處。
而王三虎和李師爺還在慶幸明軍沒有趁勢追殺，緩過氣來，還罵了兩句明軍將領簡直是蠢笨如狗。
而另一邊，徐天爵則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消息。他在軍陣中來回踱步，心中默默祈禱著斥候們能夠平安歸來，並帶回準確的情況。
畢竟這些充當斥候的甲士都是他的親衛，一個個的訓練有素培養起來，成本也很高，每犧牲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所以徐天爵相當擔心他們的安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刻都顯得無比漫長。他時而停下腳步，望向山谷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憂慮；時而又坐下來，思考著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對之策。
野豬坪後面的山谷兩側峭壁林立，怪石嶙峋，遠遠望去，像一頭頭蟄伏的巨獸。
山谷內，昏暗幽靜，瀰漫著一股潮溼腐朽的氣息。斥侯們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斥候小旗猛地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發現一些被刻意掩蓋的腳印和雜亂的馬蹄印，還隱隱約約聽到前方傳來細微的人聲。
接著那小旗低聲對著身後的甲士說道：“不對勁，前面似乎有情況，大家小心。”
此話一出，甲士們紛紛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身體緊繃，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他們貓著腰，藉助周圍的岩石和樹木作掩護，一點點向前靠近。
又前行了一段距離，透過茂密的枝葉，他們看到山谷深處有不少人影晃動。再仔細一看，只見山谷內設有不少伏兵，這些人手持利刃，隱藏在暗處，就等著明軍進入包圍圈。
不僅如此，地面上還佈滿了陷阱，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樹枝和枯葉，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察覺。
一名斥候小聲咒罵道：“這群叛逆，果然在這裡設下了圈套，就等我們上鉤呢。”那小旗面色凝重，說道：“別出聲，我們趕緊回去把消息告訴大人。”
“都別動. . . . . .。”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斥候小旗心頭一緊，低聲喝道：“快藏好！”眾人立刻屏住呼吸，緊緊貼在地面，大氣都不敢出。
這種情況他們要是暴露了，無非就是一死，但很有可能會影響後續的計劃，所以絕對不能出意外，實在不行也要殺光他們。
不多時，一小隊叛軍巡邏士兵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們手持長槍、腰刀，一個個的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一個叛軍士兵伸了個懶腰，抱怨道：“這大白天的還出來巡邏，真是累死老子了，也不知道官軍會不會真的上鉤。”
另一個人嗤笑一聲：“你就別瞎操心了，先把昨天的賬還上再說。”
“對呀，你賭賬還沒還呢！你還有心情管這個？咱們這麼多人設伏，明軍要是敢來，肯定插翅難逃. . . . . .。”
腳步聲越來越近，明軍斥候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旗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目光緊緊盯著叛軍，只要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衝出去，以最快速度解決這幾個人。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無比漫長。終於，叛軍巡邏隊漸漸遠去，腳步聲也越來越弱。那小旗長舒一口氣，低聲說道：“好險，咱們先撤，回去再從長計議。”
眾人這才緩緩起身，小心翼翼地朝著來路退去，消失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