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記不清楚模樣
小宮女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頭說：“奴婢今天早晨身體不適，所以告假了。”
溫靈又問：“那今天早上頂替你來送熱水的人是誰呢？”
小宮女頭垂在地上沒有抬起來：“奴婢不知，奴婢今天早上都沒有來，應該是上面的人安排的人吧，此事王妃一問管事便知，奴婢撒謊很快就會被揭穿的，奴婢沒有必要扯這種謊。”
小宮女一副明明被嚇壞，但依舊不敢屈服認罪的樣子，看起來很害怕，說話倒是挺有底氣的。
她只感覺溫靈在盯著她看，那目光好像有如實質一般，如芒在背，但是她不敢抬頭。
看就看吧，難不成她不說話，還真能通過看上面看出什麼不成。
大理寺卿也覺得這宮女不敢扯謊，他正準備派人去叫管事過來，就聽見溫靈突然出聲問話了：“你今天早上生病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收的五十兩銀子？”
小宮女一愣，接著大呼冤枉：“什麼五十兩銀子，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王妃，奴婢就算是賤命一條，您也不能如此血口噴人啊！”
溫靈輕嗤一聲：“你還在跟我裝什麼？我既然會這麼問你，當然是因為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擇，一個是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可以保你一命，
另外一條，就是你守口如瓶，最後為了這五十兩銀子給他們當替罪羊，到死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最後結果怎麼樣，你的結局如何，掌握在你自己手裡。”
小宮女這才抬頭看向溫靈，看到溫靈那彷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她心跳漏了一拍。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可是她轉念一想，又跟大部分人覺得一樣，怎麼可能會有人通過看一個人，就把所有事情都看出來了呢？
於是她跪下“哐哐”磕頭，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奴婢真的聽不懂王妃在說什麼，奴婢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請王妃饒命，不要為難奴婢！”
溫靈瞭然的點頭：“懂了，你這是選擇後面一條路了。”
不等小宮女再說什麼，溫靈決定不再拖泥帶水了，她要快刀斬亂麻了。
她已經給過這些人機會了，事實證明不是誰都值得給機會，這世界上還是執迷不悟的人佔多數。
溫靈直起身子，直接說：“昨日找你的人是不是身材矮小，披著一個黑色的斗篷，黑色帽沿遮住了大半張臉，黑色斗篷上面繡著一朵淡藍色的小花？
她跟你說，只要你明天早上告假，就給你五十兩銀子，昨日先給了你二十五兩定金，今天早上又給你剩下的二十五兩，
這兩筆銀子被你分開的放了，昨夜的二十五兩在你帳篷旁邊的茅廁後方的大石頭底下，剩下二十五兩，就在樹林後方那棵唯一的大香樟樹下面，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還有沒有細節需要補充？”
小宮女隨著溫靈說的話，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最後看溫靈的表情，已經跟看精怪差不多了。
她哆嗦著嘴唇，想問溫靈是怎麼知道的，那個時候明明就只有兩個人，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看見！
可是她又不敢問，她知道一旦問出來，她就是不打自招，一切都完了。
事實上，她說不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大理寺卿常年審問的罪犯，對於這些微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已經有數了。
有數歸有數，他心中也是非常震驚，不知道溫靈是怎麼知道的。
溫靈則直接說：“大理寺卿大人，我說的這些話，你們只要派人去找一下銀兩的位置，就能知道我所說是真是假了。”
大理寺卿點頭，二話不說派了人過去。
這時小宮女上面的管事嬤嬤也被帶過來了。
管事嬤嬤比較聰明，在宮裡混的時間也更久，她早在來的路上就通過打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過來後，都不用溫靈給機會，她直接跪下認罪，顫顫巍巍的把手中一百兩的銀票拿了出來，高舉過頭頂喊道：“奴婢知錯了，這是昨日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子給奴婢的一百兩銀票，讓奴婢今日早晨安排她去宸王的營帳送水，
奴婢鬼迷心竅，覺得只是去送熱水而已，應該是沒什麼關係的，就同意了，
但是奴婢真不知道這會跟命案，會跟宸王妃有關，若是奴婢提前知道，就是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這麼幹啊！”
後面的小宮女瞪大眼睛，渾身脫力的跌坐在地上，她萬萬想不到管事嬤嬤竟然會直接認錯。
完了，一切都完了，早知道她剛剛也應該直接認錯的……
這時她再回想起溫靈的話，抬頭看過去，溫靈已經連一個多餘的目光都不給她了。
求生的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大理寺卿問管事嬤嬤：“給你銀票的女子長什麼樣？速速說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管事嬤嬤張嘴就想描述那個女子的模樣，但得這時她才發現，她好像記不清那個女子的模樣了。
那張臉好像蒙上了一層水霧，怎麼都看不真切，想不起來。
管事嬤嬤磕頭：“奴婢…奴婢記不清那個女子的樣貌了……”
大理寺卿皺眉：“記不清？昨日晚上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沒過去兩日，你如何會記不清？是不是不想招供？！”
管事嬤嬤急得滿腦門子的汗：“奴婢怎麼敢不招供，奴婢是真記不清了！奇怪，怎麼會想不起來的呢？！”
她急得用手使勁拍打自己的腦袋，那一副“死腦快想”的模樣，不像是作假。
大理寺卿轉頭問小宮女：“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說清楚昨日給你銀子那女人的樣貌，讓畫師畫出來，等找到真正的兇手，可免你一死。”
小宮女一聽，高興壞了，立刻說：“奴婢說，奴婢這就說！”
可在她的描述馬上就要說出口的時候，才發現，她好像也不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