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酒瓶 作品

第238章 謝凌給她寫過很多信(第2頁)

 阮凝玉揹著兩個丫鬟,偷偷到屋裡褪下衣裳,將乳白色的藥膏塗抹在肌膚上。 

 幾日過去了,紅痕還沒有消。 

 阮凝玉抿唇,那也不知那天晚上的男人多瘋狂,才會落下這密密麻麻的吻痕。 

 看樣子,沈景鈺是執意要對她負責了。 

 否則為什麼說想娶她,不是要對她負責又是什麼? 

 阮凝玉想了想,算了。 

 反正她對這些也並不是很在意,並不是有過肌膚之親就一定要讓沈景鈺負責。 

 沈景鈺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肩負了什麼,他是寧安侯的獨脈,無論是侯府還是皇帝,都不會讓他娶她一個身份微末的謝家表姑孃的。 

 待他吃夠了教訓,才會知道這世上的事情並不是“情”這一字便可解決的。 

 再者,她那晚和他也沒有到最後一步。 

 於是阮凝玉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從漏窗投進來的稀碎剪影落在她的雪白的肌膚上,襯得那些紅痕更加旖旎,滿屋生香。 

 塗完舒痕膏,阮凝玉的纖纖玉指攏了攏衣領,重新穿戴好衣裳。 

 她原是想這些日在海棠院閉門不出,好好休息下的。 

 不成想,待她穿好衣裳,便聽門外的春綠過來通稟。 

 “小姐,書瑤姑娘過來了。” 

 阮凝玉穿過珠簾移步至主屋,便見青底白花衣裙的書瑤正站在那候著。 

 一見到她,書瑤便笑道:“阮表姑娘。” 

 說起來,這幾日她都在海棠院,也已經好久沒見過謝凌了。 

 書瑤不會無事便來她的海棠院,定是因為男人。 

 阮凝玉緩緩坐下,嬌嬈地託著腮,“書瑤姑娘,表哥可是找我有事?” 

 只見書瑤呈上了一螺鈿匣盒。 

 “大公子給姑娘寫了封信。” 

 信? 

 阮凝玉怔住。 

 見阮凝玉沉默,似乎是不想接,書瑤便將這盒子放在了桌上。 

 “大公子說,還請表姑娘務必要看完這封信。” 

 “奴婢告退。” 

 書瑤福身完,便走出了正廳。 

 春綠回頭看了眼小姐,便跟出去將書瑤姑娘送出海棠院。 

 片刻後,屋裡只剩下了阮凝玉這位表姑娘一人。 

 秋天的日頭正好,屋內光影婆娑卻不刺眼。 

 此時有道日光正落在書瑤送過來的那盒子上。 

 阮凝玉不理解謝凌為何又要給自己寫信。 

 想來想去,她只能想到一個最合乎情理的原因。 

 她稱病荒廢文廣堂學業多日,而謝凌最為古板嚴苛,他看不下去了,便寫了封書信來對她勸學。 

 阮凝玉之所以提個“又”字,是因為前世這位迂腐騰騰的謝首輔就曾經給她寫過不下百封的書札。 

 在她閨閣未出嫁時。 

 他勸她女兒家要安分,要識禮知書,切莫被京城富貴迷花了眼,要三從四德,以後嫁給尋常書香人家能保她平安無虞。 

 在她嫁入東宮後。 

 當初謝家人幾乎與她斷絕了來往,唯有這位明月清風、虛懷若谷的表哥還肯與她往來書信。 

 ——春寒料峭,太子妃善自珍重。家中諸事皆順,可釋遠念。表妹今已尊為太子妃矣,切勿如往昔之嬌蠻而無禮。 

 太子雖寵於汝,然君心易變。願汝與太子琴瑟和鳴,早誕皇孫。 

 她當時嫁東宮只覺今生與謝府再無瓜葛,也更惡這位曾對她家法管教過的嚴苛表兄。 

 於是這封信,加上之後她太子妃時期,謝凌曾斷斷續續地給她寫了十幾封信,她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