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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懸劍床前

 “回陛下,世子妃只說今日入宮請安,隨即便已離開,此間並未發生過什麼。” 

 “她倒是個識時務的!”皇帝冷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瀟湘子:“國師,朕這身子到底是如何了?” 

 “陛下年輕時可受過重傷?” 

 只一句話,屋子裡瞬間一片寂靜,陳德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面色也帶了幾分青白。 

 皇帝目光瞬間凌厲,卻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確實有過。” 

 “舊傷未愈,傷了內裡,久病積累即便是小傷也會成為大疾。” 

 “陛下今日突然吐血,血色烏黑腥臭,此乃毒象,乃外傷未能根治久病淤積而成的血毒。” 

 “對外,需要將傷處剖開清血,對內則需要極熱極寒之物兩相牴觸,方可將毒物清除。” 

 “不過此方法太過劇烈,臣認為陛下還是應當以溫和之法調理,若非情不得已,切莫用前法!” 

 “國師直言便是,朕若是用前法根除,可還能醒來?”皇帝一改往日的混沌,目光清醒的看著瀟湘子。 

 瀟湘子聞言,二話不說屈膝下跪:“臣無能。” 

 皇帝聞言深深地閉了閉眼睛,良久才開口說道:“若是溫和之法又當如何” 

 “以湯藥輔佐,針灸協理,三月可見成效。” 

 “三月……”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那便三月吧。” 

 “國師應當知道,朕是器重於你的。” 

 “臣明白,三月後陛下若我好轉,臣當以項上人頭奉上。” 

 瀟湘子的語氣仍舊平緩,彷彿自己的性命也不甚在意。 

 皇帝本對他有了些猜忌,但聽到他竟然這麼保證,心底難得積蓄的點點猜疑又很快散去。 

 “有勞國師了,今日便請回吧。” 

 皇帝有些疲累的擺了擺手,鬢邊的鬚髮彷彿又蒼白了幾分。 

 “臣告退。”瀟湘子恭順的退下,屋子裡只剩下皇帝與陳德兩人了。 

 “你瞧朕著頭髮比你白了許多。”皇帝捋過披散的頭髮,眉眼間更多了幾分倦怠:“陳德,朕即位三十餘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