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兔 作品

阿不思的煩惱

他們在花園裡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太陽落入地平線下。

 阿不思瞭解到西塞·赫夫曼是歐洲為數不多的幾位大洋冒險家。從德姆斯特朗畢業之後,他就開始了“漂流”。那艘能夠深潛的船帶著他穿過海溝,順著洋流走遍了大洋。

 “麻瓜對海洋既害怕,又貪婪。”西塞感嘆道,“蓋勒特,你沒有見過吧——他們屠殺鯨魚和人魚,捕殺可食用的魚群——我曾經看到過,哎,海洋被血染紅,那些可憐的動物,根本沒辦法逃。”

 格林德沃想起自己曾經的預言,麻瓜的武器已經對準了他們的同胞和無辜的生靈,還需要多久,他們就會開始屠殺巫師。

 “我們能做些什麼呢?”阿不思發問。

 西塞搖搖頭,“恐怕我們無法插手,畢竟,保密法讓我們不能在麻瓜的眼皮子底下保護這些生物。但是,麻瓜的行為一定會引起災難,即使我們多不願意,也不得不捲入其中。”

 格林德沃心頭湧出一種厭倦的情緒。他很難和西塞共情,也很難憐憫巫師和麻瓜可能面對的悲劇。有些時候,他真的很羨慕阿不思無休無止地垂愛。

 阿不思則在想另一件事。西塞和他印象中的德姆斯特朗並不一樣。他沒有表現出德姆斯特朗教育理念下教導出的樣子,更不像是會看重他的姓氏所代表的群體的利益。不過,一個世紀的經驗告訴他,不能過於武斷,眼見不一定為實。

 “在想什麼?”

 他們坐在桌邊,阿不思沉默地吃著自己的那份燉菜。格林德沃注意到他的情緒並不高。

 “我在想,”阿不思輕聲道,他不想讓赫夫曼聽到自己的話,“我們真的會作出正確的選擇嗎?”

 “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嗎?”

 “嗯?”阿不思聚精會神地聽著。

 “在某些問題上的選擇不重要,不論我們的選擇是什麼,我們都有可能會後悔。”格林德沃若有所思地盯著阿不思的手背,“我們總會想,如果當初沒有那樣就好了,可是,我們怎麼知道我們以為的就是會發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