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兔 作品

久未想起的(第2頁)

 “我……想知道,我會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嗎?”

 阿不思刻意地忽略掉了亨利心中的“雜念”。在某一個階段,總會不經意地把身邊的人視作保護者,這並不是一個孩子獨有的心理。事實上,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同樣在經歷這樣的階段。所以格林德沃總會“聽到”來自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不合時宜的心聲,那與愛意無關。

 “作為朋友,當然可以。”阿不思說道。

 “如果不只是朋友呢?”亨利問道。

 阿不思笑了,“如果你能夠充分理解其他身份的複雜情感,我想你是有資格的。而且,”他加重了語氣,“站在我身邊,也從來不需要什麼資格,亨利,這個說法不太確切。”

 亨利抿了抿嘴唇,他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但是阿不思似乎令他失去了一部分理智。如果說,他還有殘存理智的話。

 阿不思知道他真正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你會一直陪著我們嗎?”亨利看向阿不思,生怕錯怪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阿不思輕輕搖了搖頭,“很抱歉,亨利。我只能說,我會陪著你走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亨利臉頰微微泛紅,阿不思顯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說不清自己更希望得到哪一種回答。“那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的想法?”

 “我記得是你向我尋求幫助的。”阿不思沒有躲避亨利的目光,“如果你需要,而且我可以做到,我永遠願意幫助你。”他說道,“你可以確信這一點。”

 亨利似乎明白了,又不太確定阿不思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阿不思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亨利望著阿不思離去的背影,他沒有責怪他為了這麼幾個奇怪又幼稚的問題就麻煩他跑一趟,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情緒,似乎阿不思永遠都是這樣,沒有波動,沒有起伏,好像一面鏡子,又好像一潭湖水。這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彷彿任何人都可以向他丟棄壞情緒和惡意揣測,他卻始終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