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的記憶(第2頁)

 臨行前，他們去拜訪了巴沙特夫人。老夫人在埋怨了他們的遲來的訪問後，還是取出了他們最愛吃的點心款待他們。

 阿不思總是不忍心打斷老人絮絮叨叨地叮囑，最後還是格林德沃結束了見面，並鄭重承諾會時不時寫信，才得以脫身。

 格林德沃沒有使用魔法，他剋制不住想要親近阿不思。阿不思沒有睜開眼睛，格林德沃身上熟悉的氣味足以令他心安，更何況紐蒙迦德不會有其他人的出現。他靠在格林德沃的臂彎裡，任由他抱著走來走去。

 格林德沃為他更換睡衣時，阿不思不耐煩地發出了微弱的抗議聲，格林德沃彎下腰安撫他，阿不思才安靜下來。

 格林德沃不知道他這樣放心地睡過去究竟是過於大意還是出於對自己的絕對信任。如果某一天，紐蒙迦德有外人造訪，阿不思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呢？

 他搖了搖頭，把這樣荒唐的想法趕出腦海。他絕不會讓其他人進入紐蒙迦德。

 他無法忍受和別人分享這樣的阿不思。

 尼可·勒梅的來信他已經讀過了。他還記得阿不思是如何興沖沖地第一時間找到他，告訴他這個振奮的消息的。這似乎並沒有他曾經想象的那樣令他激動，但是阿不思欣喜的神情令他動容，他的努力也變得更加值得了，不僅僅是為了一個世紀前的悲劇。

 從什麼時候開始，阿不思突然比他還要更期待這個結果了呢？

 格林德沃意識到阿不思在睡夢中貼近了他的懷抱，阿不思似乎一直很喜歡這樣靠著他，即使是在一個世紀以前，彷彿這就足以慰藉他的靈魂。

 他很容易忘記自己是一個老人了，重疊的記憶讓他混淆了時間，似乎這本就是他們原本的生命有過的樣子。

 但是那些錯誤依舊如影隨形，時刻提醒著他，是他的自負和怯懦毀掉了他本可以擁有的一切。

 格林德沃抱緊了阿不思，直到阿不思不適地扭動著，格林德沃才注意到自己的力道有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