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女帝無解的陽謀(第2頁)
那把牧序給饞的呀,於是也就把傻小子點心全給吃了。
傻小子倒也沒做什麼,只是看著牧序問‘你看書這麼認真,書都翻爛了,還做了這麼多註解,學問很厲害吧!我爹來給我找啟蒙老師,你要做嗎?我每天都能讓你吃好多東西。’
牧序心動了,但沒答應。
幾個月後,牧序見到了先帝這張長期飯票,然後他跟先帝借了點兒錢,買了套體面衣裳,又買了點兒平日裡牧序看都不敢看一眼的點心,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後,去了京城徐府,表明想要做當時徐家最年幼小少爺徐醉吟的老師。
牧序瞧著自己這個學生,撇撇嘴:“不是在家開了學堂教學?怎麼黑成這樣了!”
徐醉吟,也就是被書涯樓點評可為當代【詩王】的儒生雙手不鬆,彷彿自己老師不開口,就要一直作揖。
牧序見狀笑著擺擺手:“來來來,別這麼杵著,今天我可是下了血本招待你。”
徐醉吟這才鬆開手,看著牧序輕聲說道:“老師,您...”
才開口,牧序立馬罵道:“讓你過來就過來,少給我整煽情玩意兒,忘了我最見不得這一套?!”
打開了酒罈的姚元載聽到笑罵道:“醉吟過來坐吧,你老師的脾氣還不瞭解。”
徐醉吟愣了一下,看著彷彿從未有過改變的老師,輕輕一笑,然後也跟著入座。
無需牧序與徐醉吟動手。
趙軾與姚元載已經全部收拾妥當,更是擺好了酒壺酒盅。
牧序拿起酒盅聞了聞,感慨了句:“不愧是我買的酒啊,聞著都香啊,啥詞兒好呢,沁人心脾是吧。”
姚元載在一邊立馬挖苦:“能不香嗎?兩年了,終於喝上你的酒了!”
牧序瞪了眼姚元載,搖搖頭,羞與汝爭論!
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徐醉吟:“醉吟啊,可知【鹿鳴】篇中有一語。”
牧序沒說完,但擺明樂基就是先生考校弟子。
但畢竟都提到了【鹿鳴】一篇,那答案自然是清楚的了,於是連忙恭敬說道:“酒亂其神不可多酌。”
牧序笑著問道:“那你知道當年我為何寫下這句,勸誡世人。”
徐醉吟說道:“酒亂性,且令人心思紊亂,故而先生寫下這句勸誡世人。”
這話說出來後,徐醉吟笑了一下後說道:“但,我其實一直都知道,先生是因為當年買不起酒,也見不得別人喝,所以寫下這句的。”
牧序一飲而盡,然後看著身邊姚元載與趙軾:“知道為啥喜歡這小子了吧!而且啥叫得意門生!這就是!”
說罷,看向無奈苦笑的徐醉吟,感慨萬千,最懂自己的果然是大弟子啊,不像是荀曠跟另外那幾個王八羔子,啥玩意兒!
姚元載白了眼牧序,然後看向徐醉吟無情拆穿道:“醉吟別上當,上次跟荀曠喝酒,他說荀曠那小子是他貼心小棉襖。”
徐醉吟馬上笑了起來。
而牧序立馬瞪著姚元載:“你個老東西!我跟我弟子多少年沒見了,胡亂說什麼話呢你!而且荀曠那臭小子,我說過他是我得意門生了?得意與貼心,兩碼事兒,懂不懂你!”
姚元載倒是也不反駁,只是跟趙軾一起大笑了起來。
而徐醉吟想了一下後說道:“學生記得當年先生第一次喝玉翠柳後,喝多了,就在路邊吐了,第二天醒來心疼的快哭了。”
牧序抿了口杯中酒,然後感慨道:“那會兒窮啊,頭一遭見著
按杯算錢的酒,而且一杯還二錢銀子,不花自己錢,那能不多喝點兒?但是後來想想,什麼玩意兒,那麼難喝,好酒能把人喝吐了?”
姚元載依舊不客氣道:“所以你後來就鼓搗了越王殿下與蘇子凡一起毀了那酒樓是不是...”
牧序立馬正色:“姚元載,這話可不能亂講啊,是那酒樓本身就涉及一些事兒被先帝親自下令查封,而且後來不查出來那什麼玉翠柳就是糊弄人的嘛,算起來,咱可是替天行道呢。”
姚元載笑著搖頭:“是是是,我還記得你被先帝褒獎了一番。”
牧序得意起來:“那是!先帝親口誇的,你想被誇,你有那本事嘛你!”
趙軾倒是不去理會這二人,而是看向徐醉吟:“我聽說,今日蒔花館花魁娘子的詩會,萬利商會人都去了,李相沒給你請帖?”
徐醉吟笑著說道:“送了,不過今日是商會那些孩子們跟蘇家四公子認識一下,好便利之後生意,我就沒去,只是寫了詩給我家樂之帶過去,捧捧場。”
聞言,姚元載深深看了眼徐醉吟後,看了眼牧序,但沒多說什麼。
倒是牧序,看著徐醉吟,思量了一下後問道:“樂之那孩子今年應該二十二了吧。”
徐醉吟馬上點頭:“嗯,四月後就二十三了,在家頑皮的厲害,不如他姐姐那般喜好讀書,所以家中長輩就給他扔到了商會里歷練。”
牧序雙指捻碎一顆鹹乾花生殼,放入嘴中道:“也是個大小夥了,不過沒心思讀書,跟著讀書人久了,那也會沾點兒讀書人的氣兒,如今荀曠那小子事兒也忙,整天還被李九郎,蘇文清那幾個王八蛋琢磨著弄到門下省去,晏殊也忙,顧著處理自己跟顧池魚的事兒還有翰林院也一攤子事兒,我跟你師孃身邊呢,缺個端茶送水跑腿兒使喚的,叫樂之過來?”